作者:符玄
彼列冷哼:“那还用说?你一定是在我们进来前就躲在里面了!”
他掂抛手里的投掷武器,眼珠狡黠一转:“正好挚友不在,我先帮他处理掉你这个潜在的威胁——”
工藤新一目露绝望:“。”
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
“彼列。”
达达利亚终于出声作证:“他是江户川柯南,我亲眼见他身体改变。”
“……啊?”
监护人都发话了,彼列终于不得不考虑起,自己追杀已久的工藤新一,就是挚友本人这个可能的真实性,他上前围着垂汗的工藤新一转了两圈,没看出来什么端倪。
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长得有些相似很正常,但他的挚友明明是跟他年龄相近的小学生啊。
挚友又是个没有神之眼,不会使用元素力的普通人,怎么突然大变活人?
他们昨天明明一块吧“工藤新一”抓回来。
可达达利亚显然不是在配合挚友跟他开玩笑……
就这离开几分钟的功夫,到底怎么就能挚友变仇敌呢?
彼列沉吟着,翻身爬到化妆桌上,与少年平视,视线又在气氛严肃的几人间一一转过。
最后一脸牙疼地问:“怎么证明?”
“……”
他知道的,最直接的证据,就在他身上。
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撩起了衣摆。
“——这是你画的。”
【作者有话说】
彼列:……嗯(大脑超负荷运转)
第82章 Ch/82
“……”
对比自己今早不小心蹭到指腹上的痕迹, 的确是他的手笔没错——
“…嗯……”
彼列眯眼。
彼列仔细观察。
彼列瞳孔地震。
彼列颤抖的手左右比划,不确定的视线再三瞟向达达利亚,寻求否定答案无果。
内心经历了一段天人交锋的他深吸一口气, 稚嫩的声音微颤:“………挚友?”
彼列的视线缓慢上拉, 与工藤新一对视。
“是我。”
工藤新一应下这声不确定的呼唤,心情亦是非常复杂,他尝试摸头惨遭格挡,明白小孩还没相信, 于是简短挑了几件只有两人知道的事说。
比如小孩晚上睡觉不老实, 容易蹬被子,头一天跟他一块睡时, 差点把他踢下去。
比如小孩偶尔起夜, 睡懵了看不着光也会怕黑, 跟他讨论装个声控灯。
比如他偶然撞见小孩洗漱时对镜臭美……
……
“诶、诶!挚友怎么什么事都——”彼列下意识慌忙捂嘴的声音戛然而止。
工藤新一在小孩逐渐动摇的注视下, 再度伸出手,这回掌心终于落在了白发顶端。
蓬松柔软的触感一如这孩子给人的感觉, 让人无法对他狠下心来, 少年声音不自觉放轻。
“彼列, 真的是我。”
“很抱歉一直瞒着你,但如果我的身份暴露, 势必会面临组织的追杀,连我身边的人也可能遭受波及……”
明明房间里有好几个大活人,工藤新一却觉得安静得过分,安静的连自己的呼吸声也清晰得倒灌进耳朵里。
因为小孩听到他这句番的反应, 实在是太镇定了, 反衬出他走钢丝般的忐忑心情。
他当然能推理出, 得知真相的彼列肯定会感到受伤。
工藤新一知道会有坦白一切都一天, 但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
他不想再弄哭这孩子,但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
看啊,彼列的脸色随着他慌乱的解释,也正褪去鲜活的色彩。
彼列此刻的脸色,的确可以用苍白这个词,简单且形象的概括。
因为如果挚友是工藤新一的话——
他、
他好像也没做什么过分的是吧?
除了通缉追杀想把人灭口什么的,都是组织的手笔,他完全不……
彼列:“。”
他勉强绷住了表情,艰难地掰了掰手指头,试图数清自己曾当着挚友面放豪言的次数。
然后绝望的发现,自己的两只手不够用。
小孩总是有任性的权利,彼列拒绝接受这个现实,胡乱跟身前的人确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昨天还跟你一块撂倒了你哥,你都忘了吗?”
他嘴一直很硬,但措辞的和说话对象,都说明他已经听进去了。
“那个人其实只是跟我长得很像的路人……我其实是独生子。”
“原本不存在什么江户川柯南,那是我身体缩小后,为了不被组织的人发现编造的身份。”
工藤新一尽可能用小孩能理解的方式,说明自己是怎么身体缩小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段话自己打过很多次腹稿那样,说得无比顺口:
“我是高中生名侦探工藤新一,某天在和同级的青梅竹马毛利兰去游乐园玩时,目击了黑衣人可疑的交易现场,看得出神的我,没注意到从背后接近的另一名同伙。”
“我被那个男人灌下毒药,没想到醒来之后,身体竟然缩小了……”
居然——!
彼列抓住挚友的手一紧,神色难看:“究竟是谁如此歹毒!?”
“是琴酒。”
“什么?是他!?”
工藤新一苦笑道:“刚开始发现你跟另我变小的组织有关时,我还以为你也是因为aptx4869而身体缩小……”
转移矛盾的最好方式,就是拥有共同的敌人,然后一致对外。
其实还没完全消化这震撼人心的真相,却端出一副尽在掌握姿态的彼列,顶着比浆糊清楚不了多少的脑袋,微微抽气——
等、等一下。
那他不是给挚友找了个仇人当爹——
彼列顿时拍案而起,俨然打算当作这件事从没发生过,这就要去给挚友讨回公道。
“居然还有这种事!挚友,你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先去将那家伙收拾利索了!”
“等等彼列——”
跳下桌面的彼列,还不忘随手拍了把工藤新一的肚子:不错,虽然不明显,但也是有腹肌的。
小孩满意地点头,现在这个身材,求婚绝对稳了!
不愧是挚友,怪不得在这个时候跟他坦白从宽。
一定是为了跟未婚妻表白时万无一失!
……至于要不要追究他的隐瞒什么的,虽然彼列一开始也蒸腾起被欺骗的怒气,这使得他垂落在身边的手,一直微微颤抖。
他一个人忙前忙后,还想帮忙铲除“情敌”……
这样不是显得他很呆嘛!!?
可这是他的挚友,他认可的人,顶着压力主动向他诉说一切。
彼列受制于年龄和阅历,但绝算不上愚蠢,他有一套自己总结出的生存法则。
在带入挚友的处境设想后,他很快感同身受了挚友所遭遇的究极困境:连生命也遭受着威胁!
他并不知道挚友跟这个自己顺手利用的组织之间,曾有过这样的渊源……
彼列脸上笼上一层阴霾,抓着衣襟下被体温浸润的神之眼,这情绪很快蜕变成了亢奋,连呼吸也轻微加快。
要知道他也有一些无法对挚友诉说的事,怎么能要求挚友做到他也无法保证的事呢?
彼列并没有多么生气挚友的隐瞒。
他感受到了挚友毫无保留的信任啊!
这就已经足够了!
而这个远没有挚友重要的组织?
哼。本来就只是他想送给挚友的礼物而已——
彼列走路带风,迅速穿过布置有花束与彩球的走廊,隐隐带着将一切抛诸背后的气势,脚步却不自觉越来越轻快。
他很快回到了婚礼现场,视线微转,落在白发男人身上,露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乖戾微笑。
这最后一份礼物,必须得是精致、完美、且无害的。
否则收到礼物的人不喜欢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