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频龙傲天表白了 第10章

作者:鹿赢ly 标签: 幻想空间 甜文 校园 轻松 龙傲天 近代现代

江桥临水,刺骨寒风。

陈鹏飞冻得不轻,吸吸鼻子冲傅眠背影喊:“眠哥,太冷了我让司机送你吧。”

“不用。”傅眠头都没回的摆手,身形颇为潇洒。

“靠!”某人踹了一脚掉链的自行车,满是油污的双手在寒风里发颤——他已经蹲在这修了半个小时的车了。

他叹了口气想伸手搓把冻僵的脸,抬手就看见黑乎乎的链条油又只好放下。心里后悔自己装什么装,当时就应该让陈鹏飞把自己送到家门口,现在好了,连三分之一都没骑到车就坏的不能走了。

夜晚温度降得很快,江城又是座一听名字就知道水很多的城市,呼吸的每一口气都有仿佛带了冰渣的湿冷粒子。

傅眠缓了缓,忽略手指的麻痒把自行车扶起来。他前些年得过冻疮,虽然被奶奶用偏方治好了但一到冬天就还是会痒,更别提在寒风中摸了半个多小时的冰链子。

手指有些肿了,握住车把的动作带一丝刺痛。傅眠蹙眉,扶着自行车环视周围环境试图认出这是哪。

他是晚自习逃出来的,身上没带手机看不了导航,空荡荡的街道更是看不见一个人,连霓虹灯牌都鲜有亮起。

叹了口气,少年目光寻视周围,找准一个方向走过去......

“你这车没修的价值了啊,”一家修车店里,男人蹲下查看自行车的链子,他对旁边的男生说,“你看这链子都磨成这样了,还有车身...”

“老古董了吧?”

傅眠坐在马扎上,手里捧着杯好心老板给他倒的热水慢慢啜着,暖意一路向下直到进入心脏,滚烫的温度使冻僵的血液重新泵涌。

听到店老板的话他皱起眉:“不能修?”他还得靠这辆车回去。

“也不是,就是不划算。”老板站起身擦擦手,“这个程度的磨损就算你修好了,说不定骑着就又掉链子了。”

“你干脆买个新的好了。”图穷匕见,他手一伸指向右侧的新车展示区。

...傅眠扯了扯嘴角倒也随着望过去——崭新的自行车次列排放,种类繁多,一眼望不到头。

每辆车都涂着流畅明亮的漆绘,车身一尘不染,好像只是坐在这里看着就能闻到那股新车才有的淡淡轮胎味。

傅眠却环视一圈后兴致缺缺地别过头,显然这些都入不了他的眼。

头转到一隅,突然停住。

老板瞅他那个死样急了:“嘿,你再看看啊,我这儿车质量都是杠杠的....”

“不用了,”他打断老板的喋喋不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左侧角落,“我要它。”

老板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是那辆黑色机车。

这辆车伫立在角落,周围空出一大片地来,头顶照明灯泻出蒙了层薄纱般的白光,在洁净的大理石地板上映出几丝微亮,衬得机车愈发黑沉。

光线游走车身滑出流利的曲线,带出黑漆中一闪而过的幽光,颇有睥睨的气势。

“不是,”男人看清后对少年摆手,“这车不行,这是机车骑它需要专门的驾证,小孩骑不了...”

“我回去考,我成年了。”傅眠面色平静。

“那,那这车限量的可不便宜啊,”老板打量起他,瞥见他外衣内里的校服,“你一个学生....”

傅眠拿出张银行卡递给他,又报了地址。

“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麻烦你找辆车把我和它一起送过去。”

男人瘪气,他是机车的发烧友,虽然车进回来就是要做生意的,但真被买走了还挺舍不得,不太情愿地把卡接过去,他小声嘟囔:

“骑不了你为啥买回去啊?”

傅眠听到眉眼微动,眼神飘然,仿佛想起某个人——

“想要就要了,不需要那么多原因。”

沈熠抬腿走到落地窗旁,抬手捋顺黑皮书的书页:

“你看,跟你书上写的哪里不一样不仅第一笔资金从陈鹏飞手里拿到了,”

“连把妹的宝骑都买了。”

天空湛蓝光滑,丝丝缕缕的云伴着浩荡长风奔涌,阳光透过落地窗大片洒进来,光线搁浅在他墨棕色的眼眸里。

整个人沐浴在蜜糖似的光里,安宁又温暖。

黑皮书却不买账,幽幽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龙傲天那个破车除了你还载过谁?”

“....”

“沈熠?”傅眠惊讶出声,他手里还掂着袋垃圾,很明显是出来扔垃圾的。

“你怎么跑这儿了?”他看着背着书包的少年问。

沈熠在看见傅眠的一瞬间就露出喜色,听到他这么问脸上却浮出些尴尬:

“咳,睡过了。”

他上课睡觉是常态,之前负责把他叫醒的是杜净远。这小子不靠谱,之前就总是忘,放了学火烧猴屁股似的急着往外跑,沈熠第一次和傅眠说话就是因为他忘了叫沈熠。

所以傅眠一成他同桌这叫醒任务就落在傅眠身上了,不过奇怪的是和傅眠做同桌后他反倒是困的少了。

但是傅眠自上学期后半开始就不知道在忙活着什么,晚自习缺席是常有的事。

这学期就更不得了,五天能有两天在就算好的。

这不,今天就是。

傅眠晚自习逃了,杜净远放学急着跑,独留他一觉睡到闭校最后被巡视的保安叫醒。

“......”

“想笑就笑吧。”某人看他忍得辛苦,有气无力的说。

“没有,咳,”傅眠掩饰般的咳嗽,深吸一口气把笑意压下去,找了话题,

“那你怎么跑这了?”这是诚研高中前门附近的巷子深处,再怎么走也不会走到这。

“嗐,接送我的司机这两天刚好有事,”沈熠调整背包的背带,“另一个司机这个点应该送我妈去机场了。”

他耸耸肩:“我想着自己坐公交车好了,谁知道——”沈熠晃了晃腕间的智能手表,

“这什么缺德地图啊,非得说直行五十米有公交站牌,可前面五十米是墙啊!”

“难道这儿的人都是翻墙过去吗!?”

想起周遭那群泼猴小孩,傅眠沉默了。

这时沈熠注意到傅眠手里的垃圾袋,他哎了一声:“你住这啊?”接着他环视一周,发觉这离学校前门不远,再仔细打量就发现这不是当初他们几个大战小混混的地方嘛。

他恍然大悟:“哦,我说那时候都给你出入卡了,你还往前门跑。”感情家住这儿,那卡压根用不上。

不等傅眠回答,他又说:“那刚好,你赶紧给哥们指指公交站牌怎么走,绕半天饿死我了。”

手里垃圾袋摩擦发出细小的声音,傅眠提着它摊手:“你这绕的太远了,没半个小时走不到。”

沈熠顿觉眼前一片灰暗,十八九岁正是饿得快的时候,从中午睡到现在,他水米未进,饿的前胸贴后背能吃下一只牛。

傅眠看他那颓样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先去我家吧。”

他把垃圾扔进垃圾桶,拍了拍手:

“我家里刚做好饭,去了就能吃。吃完我再送你回去。”

他发出邀请:

“走不走”

第10章 棉籽

“奶奶!”

傅眠连忙扶着听见动静出门来的奶奶,他冲老人家介绍,“这是我同学,我请他来吃晚饭......”

沈熠随着傅眠进门,一个小而温馨的庭院映入眼帘,来不及多打量周围,他有点紧张地向这位头发银白的老妇人打招呼,嘴角上扬,虎牙露出来:“奶奶好!我叫沈熠,和傅眠是一个班的,今天打扰了!”

“不打扰不打扰,怎么会打扰呢,老婆子我最喜欢热闹了。”老太太笑眯眯地瞧着眼前的俊小子,随后对着傅眠嗔怪,

“眠子你咋不早和奶奶说同学要来,也没准备......这样!你们先吃着,奶奶再去炒几个菜!”

她一直担心傅眠在新学校过得不好,如今带了朋友回来吃饭让她一下子放心不少,高兴得很,说着就要往厨房走。

沈熠连忙去劝,直说不用,可费了好大劲也没能阻止让老人家去厨房的脚步。看着老太太风风火火的背影,他挠了挠头,扭脸一看却发现傅眠此人正弯腰去拿地上的小马扎,注意到他的视线还挑了挑眉,晃晃手里的凳子,慢悠悠地走过来。

“我说我不来了吧,”沈熠坐在小马扎上,长腿有些无处安放,局促地屈在一起,看向厨房的方向,“多麻烦奶奶和你......”

傅眠坐在他旁边,手里拿了几瓣蒜剥着,听到沈熠这么说就笑:“没事,她这是高兴。这老太太一天天精神比我还强,她想干就随她吧。”说罢他一把拿过沈熠手里的蒜瓣催促,“倒是你,快吃东西去吧!肚子叫唤半天了真当我听不见啊?”

沈熠犹豫,小声反驳:“这多不好,哪有让你自己打下手的?”

傅眠把剥好的蒜瓣放进白瓷小瓮里,拿着沈熠剥好的蒜瓣在对方眼前晃:“不是我说你,沈少爷你这也好意思说自己是打下手的?你看看你弄的,有几个是囫囵的?是剥蒜皮不是剥蒜心。”

“你不干活赶紧去吃饭就算是帮忙了。”

沈熠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发现无法反驳,沉默着去洗手了。

傅眠失笑又低下头去。

四周静悄悄的,他仔细扒着蒜,能听到白色外衣被他揭下来在手指碾碎发出清脆的声响,也能听到厨房火焰窜动的炒菜声。

饭香随油烟一起排出烟囱飘至天空,模糊了一轮白玉盘。

今晚月亮很亮,月华驱散了黑暗,照出巨大而高远的夜幕。

傅眠独自坐在院里,灯束直直打着他,影子被拖拽得细长又渺小。

蒜瓣放进小瓮发出咚的闷响,在寂静的院里被无数倍放大。

忽然,照明的白色灯光被遮住部分,阴影落在傅眠的脸庞,将他俊朗的面容划为明与暗。

他侧头——沈熠搬着小马扎坐在他身边吃着饼,注意到傅眠的视线还翻了个白眼,显然是不高兴傅眠刚才笑他的话。但他嚼着饼,稳稳地坐在傅眠旁边替他挡去一部分光。

他陪着傅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