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频龙傲天表白了 第27章

作者:鹿赢ly 标签: 幻想空间 甜文 校园 轻松 龙傲天 近代现代

“哎,徐云浩,”他捣捣旁边坐着打游戏的男生,“你们段段花被追走什么感觉啊?”

胳膊被碰到,指尖在屏幕划错,看着游戏画面弹出一个大大的“ OVER”,徐云浩啧声收了手机:

“我能有什么感觉?他追的又不是我。”

不过...他隐晦地瞟了眼发呆的傅眠,听说沉雨以前追过老大啊。

徐云浩还有点印象,几个月前沉熠的生日会上这姑娘好像就邀请傅眠跳过舞。

就是不知道老大跟她说了什么,舞没跳成就算了,最后还红着眼睛走了。

想到这儿,他毫不奇怪地耸耸肩,眠哥来诚研这一年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丢了芳心,桃花运简直旺到离谱。

虽然没一个能成功的。

沉熠就吐槽过,说傅眠以前一定在天上做花园园丁浇花的,才会这辈子这么多女孩来为他还泪。

这句话莫名戳中徐云浩笑点,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罕见地嘴唇上扬。

杜净远一脸莫名其妙:“我们班长追的不是你你就这么高兴?恐同即深柜啊!”

“ ...你能不能正经点?”徐云浩无语, “只是想起来一个笑话罢了。”说着他扭头随口问傅眠

“对了眠哥, 沉熠最近干嘛呢?好长时间没看见他了, 今天高中聚会也不来?”

傅眠正垂眼出神,彩光落在他脸上透过睫羽在眼睑下方拉出一小片阴影,有种沉郁萦绕。

黑沉的瞳眸映出电子屏幕的荧光,他低头指尖摩挲着聊天背景上沉熠的酒窝,稍一瞥就看见对方发的最后一句话,

“傅眠...”白底黑字,手机自带的正楷字体清楚地绘出他的名字,看着这两个字他有些心神不宁,沉熠很少这样直呼其名,尽管对方什么都没有表露,可他心里还是升腾起一股微妙的不安。

接着就听到徐云浩喊他,傅眠一惊回神,揉揉眉心,准备开口结果反应过来,皱起眉:

“什么意思?沉熠这两天也没联系你们?”

杜净远几个人面面相觑:

“没啊,沉熠高考完之后就没怎么联系过我们啊,本来以为他和眠哥你待在一块玩呢…”

“他只说最近很忙。”傅眠微蹙起眉,又想起那条短信。

“会不会是准备出国的东西啊,”杜净远挠挠头,“八月份就要走了。”

“不是说这个月通知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搞定了吗?”徐云浩又拿出手机,欢快的音乐响起,显然没把这当回事,

“他那么大一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动感灯光变换闪耀着,晃得人睁不开眼睛,有人眸光深切正欲开口,就听见走过来的男孩说——

“诶?你们不知道?”吴志文弯腰拿起瓶汽水,

“我哥在瑞士碰到沉熠了啊,他好像去玩跳伞了。”

“跳伞?”

傅眠握紧手机,周遭音乐声震耳欲聋,话淹没在喧嚣里,

“可他恐高。”

固定翼飞机引擎发出轰鸣声,沉熠坐在机舱里,舷窗外是无垢的蓝,比海清澈,比宝石光洁。

他沉默坐着,双手放于膝上,脸上戴着护目镜遮住神情,只能看见锋利削薄的唇。

身处瑞士,因特拉肯,万米高空。

意识却闪回于几天前的江城,沉宅,一楼大厅——

“妈,”他下楼,脸色苍白,衣服滴着水好像跌进浴缸里一样,浑身湿的彻底。

沉熠走进大厅,向徐雅云伸出手,一块表躺在掌心,

“能不能找个人帮我修好它?”

徐雅云正在摆弄一束鲜花,旁边沉褚时不时出声指导。

两人听见声音皆转过头,就见沉熠失魂落魄地站在厅口。

徐雅云打量儿子两眼,忽视他明显不对的状态,接过那块表仔细看了看,

“这不是你去年说进水的那块?”

“你还记得啊…”沉熠接过父亲递过的热水,温热从杯壁传递到手心,他垂眸,低语喃喃,

“我都不记得了。”

徐雅云皱眉瞧他,和沈褚对视一眼,斟酌着说:

“我找个人给你问问,不过时间太久了,不一定能挽救回来…”

她话还没说完,沉熠打断她,手指握着杯子显得很僵硬,

“不,不是挽救,”啜了口水,暖流从喉管一路滑至心脏,带起丝丝缕缕灼烧的痛,

“是重塑。”

舱门被打开,强劲狂野的风吹得沉熠头发凌乱,略一垂眸就能看见浮于脚下的白云。

非常厚重的云层,遮挡一切视线,看不清陆地上的所有,白色笼盖四野,目光与思维无法延展。

他起身顶风走到舱口,旁边高鼻子的外国人冲他做加油的手势,喊了句鼓劲的话。

沉熠垂眼,嘴唇微动不知说了什么被淹没在鹤唳风声中,深吸口气他纵身一跃——

“妈,”他犹豫张张嘴,还是问起另一个人,

“你知道张千帆的…妈妈现在怎么样吗?”

在那场他以为掐死蚂蚁的捉弄中,是否有人因为自己的傲慢而受到不该波及的伤害?

沉熠有很多想问,但不敢开口,仿若他一开口就要面对那过去傲慢又可笑的自己。

他看着母亲,想等一个答案,一个把自己彻底击碎的答案。

徐雅云却眉头一皱,语气惊讶:

“你不知道苏成蝶怎样了?”

沉熠说不出话。

看着儿子,徐雅云叹口气,双手抱在胸前,蹙眉:

“沉熠看来你并不清楚去年我为什么打你。”

她接过沉褚手里的毛巾,拽着衣领让儿子低下头,动作粗暴的擦干水渍。

“你打他了?”一直没有说的沉褚忍不住开口,一脸震惊。

“去年的事了…”徐雅云语气似有心虚,动作也轻下来。

去年沉褚在家时间很少,往返于各个国家进行巡演,家里的事大多并不清楚。

“不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问题,而是阿云我们当时怎么商量的?”沉褚揉揉眉心,家里没一个听他的,

“孩子做错事先沟通,动手是最后的选项。”

“你打就算了,你只打不说原因,你当自己是菩提老祖,小熠是孙悟空吗?”

徐雅云最后擦了一把儿子头发,把毛巾挂在他脖子上,表情多少有些色厉内茬:

“那怎么了…我们家一直这么教育的…当年生意出错老爷子只打不教,那我不是也熬过来了…”

或是怕沉褚再念叨,她连忙转移话题,她看着沉熠,孩子已经比自己高了,如果想和儿子对视徐雅云需要抬头:

“小熠,”女人沉吟,

“我当时打你,是因为你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去帮苏成蝶,去解决这个问题,而你却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

失重感袭来,在一万四千米的高空,风声近乎尖啸,它拍打着护目镜与心跳同频,一瞬间沉熠几乎忍不住要蜷缩,内脏抽搐的痛苦,面罩下他的声音弱不可闻——

“可是妈…”他望着母亲,指尖颤抖,“如果…如果我一开始去做这件事就没想过去帮她,我只是…”

我只是觉得有趣。

就像见到一只会作揖的小狗,所谓的帮她不过是倨傲下新奇的“善意”。

夜色浓重,柔和明亮的灯光洒下来,茶几上未完成的一捧插花散着清新的香气,一派温馨景象。

有人却难过得难以呼吸,十九岁,他重新认识自己。

或许傅眠说的对,他只是把所有当成游戏,当成玩具。

倨傲到丑陋。

现在报应来了,沉熠。

手中玻璃杯竟被他猛地握碎,玻璃扎在手里鲜血淋漓。殷红液体随着玻璃碎落在地板上,徐雅云吓了一跳,沉褚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

温馨的画面被打破,客厅里乱糟糟的,徐雅云慌忙拿起手机叫医生,佣人被喊过来找医药箱。

三三两两,面色焦急,却没有一个人注意他身旁悬空的书本,好似它不存在。

他闭上眼,在阵阵疑惑与询问中听到自己的声音——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人,一支笔的玩具,沉熠,当你游戏一切的时候你是否想到过这一天?

在那一瞬的失重感过后,无尽空虚迷茫涌来,极速下坠中一双墨棕色的眼睛睁开,少年目光落在厚实云层,纯白铺天盖地,望不到陆地。

万米高空,他处于云之上,在最接近宇宙的地方望下去,光线被这巨大的白色穹盖遮挡,群云好似屏障阻挡一切。

里面,外面,真实被挡在世界之外。

“小熠,”沉褚温和的声音打断他的臆想,手心被人坤开。

“妈妈并没有问你为什么帮张母,”少年被按坐在沙发上,男人半蹲下来与他对视,

“她问的是你怎么这样帮她。”

“我很早就告诉过你,小熠,君子做事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

他低头,用镊子夹着棉花去清理血迹:

“如果你帮她时有着那些你认为对的感情,那很好。但如果没有,”镊子碰到玻璃渣,血肉刺痛,

“那也没关系。只要做出来的事是好的就可以了。”

沉褚起身把位置让给匆忙赶过来的医生,他抬手揉了揉儿子看似柔软实则硬直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