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卡菠糖
可谁知陈霁尧看着竟好像比他还着急几分,话音落地便托着腰他摁在了沙发上。
隔着巨大的单向落地玻璃,这间套房能看到整个柏林最美的日出,自当初设计阶段就已经规划好了——这是陈霁尧给他的承诺。
赵熙却连着两天因没能早起而错过,然而并不觉得有什么遗憾。
跟陈霁尧上床真的很爽,心理和生理满足都远远超出了预期。
一开始赵熙声音还会克制着,后来床头的几个全部拆开用完,陈霁尧想停下来他却还是不让。
陈霁尧不想对他太凶,可他一主动要,陈霁尧就又忍不住了。
凌晨时分赵熙困到眼皮都睁不开了,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节制一点,明明一开始是他先要的,后来腿实在是挂不住了又开始生气,指甲挠在陈霁尧背上:“陈霁尧,你给我买机票就是为了让我飞来陪你做这种事的是吧?!”
陈霁尧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出来了,箍着他的腰,在耳边轻声哄着叫他“崽崽”。
赵熙很快就又变得没脾气了。
最后一次结束,陈霁尧抱他去浴缸清洗。
赵熙靠在他怀里喃喃:“陈霁尧,我是不是睡醒以后又见不到你了?”
陈霁尧用浴巾将他包裹住,塞进被子在他身边躺下,一吻轻啄在发间。
“睡吧。”轻声在他耳边说:“以后不会放你一个人了。”
会永远在身边陪着你的。
第51章 51陈霁尧,我们两个天生一对
赵熙醒来的时候,发现陈霁尧果然还在身边躺着。
窗帘缝隙露进一束柔和的光,被子下两道温热的身躯紧密相贴,赵熙脑袋扎进人怀里几乎夺走了陈霁尧一半的枕头,鼻尖轻嗅了下对方身上那股熟悉又令自己无比安心的味道,闭了闭眼,就这么一直懒懒地赖在床上突然怎么都不想起了。
陈霁尧昨晚冲过澡后套了件睡裤,但上半身依旧是裸着的。
赵熙睫毛在他下巴上扫了扫,这才注意到肩头之前被自己醉酒咬下的痕迹似乎已经完全消了下去,靠近锁骨一点的位置多出一个新的吻痕,是昨晚最上头的时候被自己吸出的印子。
想起之前要给陈霁尧身上打标记,但又觉得印记留在这么隐蔽的地方、衣服一遮谁都看不见了,赵熙现在彻底改变了想法——衣服遮住就遮住,陈霁尧是属于他的,只有他才可以盯着陈霁尧身上这么私密的位置一直看,只有他才有权利在陈霁尧身上留下这么多暧昧的痕迹,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比只有他一人独占陈霁尧更令人感到值得炫耀的呢?
不知是不是被他脑袋蹭在怀里给蹭醒了,陈霁尧没过多久也缓缓睁开了眼。
低哑的声音响在耳边问:“几点了?”
“12点?”赵熙躺回枕头伸了个懒腰:“好久没有这样美美地一觉睡到过中午了,休假的感觉真好啊……”
陈霁尧视线清明了几分,脑海里回想起那天在医院听到的话,突然很严肃地望过来:“你之前喝醉酒的时候说自己一个人在家睡不着,所以失眠的情况很严重吗?”
“有没有查过什么原因?”
赵熙自动略过了以为他飞机失事而心理应激的那段,毕竟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但如果要说后来又发现自己对他产生了生理性依赖,好像又显得有点没出息,于是想了想只能叹气:“追人追不到愁的呗……”
“那时候每天都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装得像模像样的,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喜欢我呢。”
说着凑近了,手又从被子下面伸过去掐他:“陈霁尧,这世界上有哪只鸭子的嘴比你更硬?”
陈霁尧侧躺在枕头上,像是很认真在思考他的话,半晌发问:“你拿我和鸭子比?”
赵熙被戳到笑点,“吭哧”一声乐了,转转眼珠:“某些方面来说……也差不多吧?”
陈霁尧眯了眯眼,挠他大腿内侧的痒痒肉,赵熙翻身躲开,掂起枕头又去捂他。
两人也不说何时吃饭,就这样很幼稚地在床上打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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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时间是陈霁尧专门空出来的,不用处理工作,终于有机会可以陪他在当地好好转一转了。
两人之间的关系转变跨度太大,没有暧昧期也越过了“谈恋爱”这个确定心意后最重要的阶段,赵熙原本还在可惜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像其他正常的情侣那样甜甜蜜蜜地好好约会过一次,直到很不经意的一瞬间,在湖边长椅上看见一对恋人坐在那儿对着手机横屏的一款游戏窃窃私语、用两支吸管分享着同一杯饮料……
赵熙这才后知后觉,原来情侣间恋爱期会做的那些事,他和陈霁尧早八百辈子之前就已经体验过了。
两人后来又一起去教堂和波茨坦广场之类有名的景点转了转,转累了就在附近商业街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
赵熙不会讲德语,陈霁尧走到哪都将他的手紧紧地牵着,为他向导,点餐的时候会参考他的口味为他做一些推荐。
赵熙平时吃饭嘴还是挺挑的,但若是陈霁尧亲自下厨或像今天这样什么都替他安排好了,他倒也不像孟宛说的那么难伺候。
这家餐厅的烤香肠不错,陈霁尧又点了腌制卷心菜和土豆泥,付款后让服务生将盘子端到街边的遮阳伞下面。
头顶暖融融的阳光晒得赵熙又有点犯困了,看着陈霁尧站在不远处的服务台和店家交谈、随后端了杯鲜榨苹果汁向自己走近,突然觉得结了婚以后的生活好像跟以前也没什么变化。
听见他在那儿一个人念念叨叨,陈霁尧坐下来问:“你想有什么变化?”
赵熙支着下巴叹气:“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裴铭总调侃咱们两个老夫老妻了。”
无论生活习惯还是口味性格的方方面面,十几年如一日的适应与磨合,没有人会比现在的他们更了解彼此。
激情褪去日子总会归于平淡,而这样平淡的生活,不知不觉他和陈霁尧早已经携手度过了很多年。
怔忪间,陈霁尧在耳边不咸不淡“嗯”了声,神情带着些不满:“所以证在手里还没有焐热,有些人就已经开始觉得没意思了。”
赵熙一秒反应过来,瞪着他:“你别胡说啊,我哪有?!”
“真的没有?”
对面一脸不太相信的样子,赵熙一本正经点点头。
“那你证明给我看。”
陈霁尧几不可察勾唇:“证明你没有觉得无趣,没有刚一结婚就嫌弃我。”
赵熙目光四处瞟了一眼,这他妈要怎么证明啊?
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总不至于还要像上次那样毫无预兆地扑上去吻他吧?
对街花店挂着正在营业的牌子,陈霁尧瞟过去一眼,收回视线说:“我想要花,你送我花。”
赵熙低头吸了口苹果汁:“我之前送过你,是你自己不要的……”
“现在想要了。”陈霁尧道:“以后都想要你送我。”
对面的语气忽然认真下来,眸光幽深又安静地一直望着自己,赵熙被人盯得心口一麻。
别说是花,这个时候陈霁尧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一定会想办法去摘的,但还是忍不住逗他。
于是笑笑,叹口气说:“我也想给你买啊,可惜今天早上走得匆忙,兜里没带钱。”
“以前出门刷的都是某人的卡,我现在要自力更生自己自足了,花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了……”
陈霁尧手伸进兜里将钱夹掏出来,整个递给了他。
赵熙接过东西满含深意望了人一眼,挑挑眉:“就只有这些?”
严格意义上讲,以两人如今的关系赚到和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是要财产共享的,陈霁尧知道他什么意思,无奈看过来一眼:“有些手续回国才能办,现在先将就一下吧。”
赵熙打开钱夹,一脸傲娇地抽出曾经被他收回的那张卡,怕自己跟店员沟通不顺,又顺便抽了几张纸币出来。
站起身时凑过去,声音附在陈霁尧耳边:“乖乖坐在这儿等,老公去给你买花。”
嘴上占点便宜心里也爽了,勾勾唇,手插着兜悠悠闲闲过马路朝对面的花店走去。
又过去十分钟左右,赵熙终于抱着花回来了。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陈霁尧一眼看到他怀里用黑色包装纸扎住的一大捧爱心玫瑰,但这种配色好像并不常见,花蕊是接近乌梅子酱般的紫红,周边花瓣泛着素雅的白。
陈霁尧问他知不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赵熙笑笑也不肯说。
傍晚回到酒店,两人又去草坪观摩了一会儿当天举办的品酒活动。
路过大厅赵熙看到了一架摆放在玻璃窗边的三脚架钢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勾住陈霁尧的手,指了指对面要他为自己弹琴。
陈霁尧坐在钢琴凳上,拍拍旁边空出的位置给他个眼神示意。
赵熙斜靠过去倚着琴架:“别了吧,我早就忘光了……”
“忘了可以再教你。”
陈霁尧指尖按下琴键,另一只手伸过来牵着赵熙在自己身边坐下,像以前教他四手连弹那样,让他跟着自己的节奏。
今天弹得这首曲子简单却也陌生,赵熙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出很久之前就好奇的那个问题:“为什么澜苑的书架上全是肖斯塔科维奇的谱子?”
“以前总是听你弹那几首,但你好像一直不太愿意我问你原因。”
陈霁尧目光也变得深远了,手指压在琴键上,忽然不再动了。
赵熙:“我了解过这些乐曲的主旋律,全是在描述战争、人性还有作者在那个时代对当下时局的反抗,这些话题真的都好沉重。”
“所以了。”陈霁尧接着他的话说:“这世上有那么多苦难值得人类去思考。”
跟这些相比,因为爱一个人而产生的痛苦根本不足为道。
弹琴是他的爱好,亦是陈霁尧对自己思想的一种强行矫正,他要求自己的眼界不要总是局限在儿女情长狭小的圈子里,用更加宏观的事物做对比来掩盖内心爱而不得的痛苦。
不断劝解自己爱情并不是活在这世上唯一的必需品,即使没有也不会活不下去。
靠着这种方式的自我纾解,挨过陪伴在赵熙身边不得不隐忍爱意、漫长又孤独的这么多年。
赵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这静静打量着他,心底忽而涌上了无限自责:“对不起,是我太迟钝了……”
但调节气氛他一向是很会的,短暂的沉默过后,又凑近了点气息呵在陈霁尧耳边:“不过这么看来,你以前真的很喜欢我啊?”
他问这话的表情隐隐有点小得意,陈霁尧知道他那个德性,也可以直接不回答的。
但想了想,还是很认真看着他的眼睛说:“喜欢。”
“很喜欢你。”
赵熙心底一恸。
“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陈霁尧道:“尝试了很多办法去戒断,怕会打扰到你平静的生活,却还是会忍不住一次次靠近。”
“怕被你发现,也知道你我之间永远没有可能,后来很多事瞒着不说,日积月累的逐渐也就习惯了。”
“谁说咱们之间没可能?”赵熙挑挑眉,强势地牵住身边的手同他十指相扣:“即使你一直不说,等我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早晚会主动来追你的!”
“陈霁尧,我们两个天生一对!”
琴架上放着那捧买给他的花,赵熙一脸郑重其事,现在才问他:“知道这束玫瑰叫什么名字吗?”
“它的名字叫曼塔,花语就像是为你和我量身定制的。”
陈霁尧,回到我们最初相遇的起点,你将永远永远……是我身边不可复制的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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