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侣不是人 第282章

不到片刻，几人便来到萧霖尚的院落，他们一进去。齐天和穆恒就感应到整个院落上空，有一股浓郁的阴气和血煞之气，浓郁到两人同时耸了耸鼻尖，想要马上退出去。而萧霖尚嗅到空气中的味道，整个人很是激动，连忙抱进屋内。刚好跟出从出来的两名侍从撞上，萧霖尚看着两人，尤其是其中一人手中拿的长颈玉瓶，神色一凛，想要抬手去抢。

但最后，还是双手垂落，脚步一下虚浮起来，踉跄两步，靠在门廊之上，滑落在地。抬头，看着神色冰冷，没有什么人气的侍从，嗓音干涩而沙哑：“不是说？不取血了吗？为什么还……”

“家主说的是，治疗和怀孕期间不取血。现在，医修阁下不是刚到吗？”其中那位手中不拿玉瓶的侍从目光从齐天身上扫过，看向跌落在地的大爷，嘴角微扬，带上那么一点不屑和嘲讽，看向萧霖尚的目光更是带着怜悯。

但是这怜悯却深深地刺痛了萧霖尚，让他陡然发怒，灵气爆发，直接一掌将两人打出去！其中那个手中拿着玉瓶的侍从，反应迅速，连忙将其收进储物袋，顺势迎上攻击，有些埋怨自己的同伴为何要开口激怒大爷。

毕竟，不管如何？萧霖尚已经是萧家的嫡系长子，他生气，他们也只能受着。

只是，那侍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并没有被打倒在地，反而被穆恒领着后颈，控制住了。然后齐天走到那个扫了他一眼的侍从面前，看着他望向自己目光之中，带着怒气，不由得悲哀，这萧家主不主？奴不奴？因为家主一己之私，却害得整个家族走向癫狂。

活着这个家中，也真是不容易啊！这让齐天想到他们见到的每一个萧家人……个个都带着点癫狂，不由得同情他们。所以看向这两个侍从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尤其是看着那个故意挑衅，不知尊卑的侍从。

齐天站在他的面前，直到将其看得发毛，色厉内荏地向齐天叫嚣道：“你就是来给萧红昭治病的医师？我劝你最好放……啊！”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穆恒一脚踹在地上，只听骨头咔嚓一声，那侍从便抱着自己的腿，在地上疼得打滚。

然后，那侍从就听见一道来自地狱声音道：“如此不知尊卑，以下犯上的东西？真该死！”

听见这话，那侍从瞬间就感到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在自己上空，吓得他立马停止了自己口中呻吟，无声地抱紧的自己那骨头断裂的大腿。如同一个呆呆木木的雕塑，傻愣在那里。

所幸另外有一个——也就是那个负责那玉瓶的侍从反应极快，连忙向齐天认错：“两位前辈，刚才是我们无状，冒犯了两位前辈。我们接下来，会去萧家惩戒堂自行领罚。还望前辈先放我们去完成家主交代的任务，之后我们必定亲自向前辈请罚。”

“哼！行吧！看在萧霖世的面子……看在灵石的面子上，今日我就放了你们。只是……下次……你们还是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毕竟我这个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记性好。同时呢！又记仇，别人若是让我稍微不满意，我就是能记他一辈子！除非……他死了！”最后一句，齐天用了精神威压，语气之中的气势震的那求情的侍从，浑身一震，但还是坚挺下来，连忙低头，恭敬道：“前辈放心，我们下次绝对不会再在前辈面前……碍眼！”

听见这话，齐天有些无聊地挥挥手，示意穆恒放开他们。穆恒松开自己手中拎着的，并且收回自己施在那躺在地上侍从的威压。

让那松开衣领的侍从，在落在地瞬间，灵气缓冲，让自己站稳，然后便拖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的侍从，逃命似的离开了萧霖尚的院落。

而齐天走到萧霖尚面前，看着他靠着门廊，颓然无措地样子，轻啧一声。脚尖轻轻地踢了一下他的腿，让他无神的眼珠子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只能冷冷道：“该治疗了！”

听见这话，萧霖尚连忙站起来，将自己略微凌乱的衣服整理好，脸上重新挂上笑容。便带着齐天他们走进屋内，房间很大，屋内一直弥漫着血腥味以及一股子浓郁的药味。这倒是让齐天略微惊讶，看来这位萧红昭女修，一直以来看的都是医师啊！

而穆恒则是观察四周环境，这个环境内的装饰家具，看上去都十分的普通，并且屋内没有任何阵法布置，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大家族嫡系长子妻子的房间。

这样想着，从内间出来一个小姑娘，修为不高，但是长相圆头圆脑，看上去格外讨人欢心。只是此刻那双大大的眼睛周围却是红晕一圈，肿了大半，看上去像是哭了很久。

在那小姑娘看见萧霖尚的瞬间，眼圈又红了，委委屈屈道：“他们又来抽红昭姐姐的血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萧霖尚此刻在听见这话，只是闭了闭眼，心中满腔悲愤，最终化成一句。

那小姑娘看了一眼萧霖尚，没有说什么，只是诺诺地点头。什么都不问，就出去了。

而萧霖尚则是沉默地带着齐天他们进入了内间，一进去，齐天就闻到了一股更为浓郁的血腥味。视线顺着源头看去，房间内有一个百年橡木制成的床，里面躺着一个面色憔悴，身形消瘦的女子，肉眼看去，体内生机早已所剩不多。

见此，齐天深吸一口气，不可思议道：“你确定，要让她怀孕？”

“嗯，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去。这是……她唯一的价值。”萧霖尚的语气很是沉重，极度压制着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

第六百五十五章 碧石草

听见这话，齐天一阵沉默，随即上前两步，自己查看躺在床上的身形枯槁的女子。面容看上去虽然消瘦，但也难以遮掩此人貌美的容颜，怪不得能进入这位萧家大爷的心中。当然，齐天也只是这么一想，看着此人沉睡的面容，先是看了一眼目光定定注视着床上女子的萧霖尚，然后才开口道：“她这是被喂了药？看上去不像是正常的熟睡？”

“确实不是，为了取血时不浪费一点，以及鲜血提供者的配合。一般取血时，都会让他们睡上一段时间。道友，现在可以直接看，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道友尽管提。”萧霖尚见齐天神色有异，语气微顿道。

“我现在就开始检查她的身体，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望萧道友多多体谅。”说着就掀开盖着萧红昭上半身的被子，露出肩膀和手臂。白皙的手臂之上有许多红色针孔般的大小的伤口，数量之多，让齐天心惊。

但齐天也只是抿了抿嘴唇，没有多说什么，探出一缕灵气，钻入萧红昭的体内。一进去，齐天那从见到萧红昭就紧皱的眉头倒是舒缓了一些，本来他还以为此人身体必定亏困许多，但是现在进去一看，虽然经脉羸弱，但却坚韧有力，每一下都昭示着此人的澎湃的生命力。

只是这样看来，这女子就跟外表表现得完全不一样了。想着，齐天想到萧霖世体内的种子，灵气便如同鱼如大海一般，迅速在萧红昭体内游动，来到丹田之处。看着那黯淡无光的元婴，齐天很是困惑，此人丹田之处并没有任何的种子，说明她并没有服用过那妖植。

不过，这也能想到，此人是供体。修为也只有元婴期，恐怕是用不上那些妖植，只是为何元婴会如此孱弱，外表如此枯槁。经脉虽微弱，但却也能坚持，看上去恐怕还能再坚持百年。

只是……若想要怀孕，那就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了。想着，齐天突然之间好像是明白了什么。收回灵力，运转功法，让萧霖尚抱着萧红昭，背对着自己。

而齐天则运转功法，在萧红昭体内流转，每到腹部以及下体都会受到阻碍。但……碍于齐天并不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医者，并不好贸然查看，所以运转了三圈之后，见确实不能运转全身之后，便停手。

同时在脑海中询问穆恒：“你知道有什么灵草，可以暗中一点一点摧毁女子的身体，破坏其子宫。”

“子宫？”

“就是，孕育子嗣的地方。”齐天解释道。

听见这话，穆恒陷入了沉思，看着萧红昭的消瘦的身体，苍白的面容。看上去好像有些眼熟，自己好像见过……只是不曾注意。但现在被齐天这么一问，穆恒倒是想到某种灵草，只是那种灵草并不会致命。只是为了满足一些特殊爱好人群，经过特殊培育出来的灵草。

想着，穆恒便开口解释道：“有一种人工培育的灵草，叫碧石草。只是，这种灵草在本质上……对女修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危害。只是……”

想到什么，穆恒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但是生出了几分犹豫。齐天见此，略微惊异，只是萧霖尚还等着自己出结果呢！所以，便立刻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这种灵草虽然对女修身体无害。但是会引诱女修陷入某种特殊的情潮，是一种非常令人唾弃的手段，萧红昭可能遭受过难以想象的折磨。”那种情潮没有几天，几个修士，是不可能渡过去的，这也是一种控制女修的手段。想到这里，穆恒不由得同情起床上之人的命运。

听见这话，齐天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虽然穆恒并没有细说，但是齐天也猜到了什么，无比厌恶这个萧家。看向萧霖尚的目光也很不善，只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并没有得到，所以便继续在脑海中问道：“那……这种灵草服用多了？会有什么害处吗？”

“这个，我不清楚，那种灵草我也是偶然得知。至于具体情况，上辈子我只在魔界中见过一位手段阴厉的魔女，她当时的状况跟萧红昭很像。只是那魔女也只是表面虚弱，但内里却韧性十足，灵气储存也要比平常修士厉害。”

“那魔女就是因为意外，被人经常性地喂食碧石草，改变体质，意外独创了一门功法，才有那般的成就。我也才知道，还有那种腌臜东西。”穆恒看着萧红昭，她应该也是服用了过多的碧石草，才变成这样的。

而齐天听见这话，眼睛一亮，直直地看向穆恒，虽然没说话，但穆恒也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穆恒叹了一口气道：“那魔女虽然独创了一本功法，只是那功夫需要与各种男子交合。才能修炼成功，恐怕不适合萧红昭。”

听见这话，齐天神色一下子就蔫了，一旁一直抱着萧红昭的萧霖尚注意到齐天的动作。他见到齐天在收回手之后，眉头就一直没有舒展，知道刚才看向穆恒，只是很快就皱紧了眉头。想着，萧霖尚抱紧怀中之人，看着齐天，开口道：“道友，是有什么麻烦吗？道友也拿红昭的身体没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你们萧家喂她吃了那么多的碧石草？还想让她怀孕，简直可笑！”齐天一开始对萧霖尚还算是看得顺眼。只是在知道他的妻子被人喂了大量的碧石草之后，就看此人不顺眼，这家伙可是萧家的嫡长子！所以，说话就毫不客气！

而萧霖尚听见这话，抱着萧红昭的手臂攥紧，眼中满是风暴，但是注意到齐天看向自己那不忿的神色时，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穆恒，轻声道：“道友有隔绝阵吗？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听见这话，穆恒二话没说，拿出一个阵盘，将四人笼罩其中。而这时，萧霖尚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齐天，突然笑道：“道友跟我那个傻弟弟合作了吧！目的是什么呢？灵石？我想恐怕并不能打动两位阁下，难不成是极品的六玄青木？可是，以两位的修为，也不用上啊！”

突然听见萧霖尚这么说，齐天很是紧张，目光看着萧霖尚的视线都变得锐利起来，只是齐天的手却被穆恒主动拉住，示意他慢慢听。

所以，齐天很沉默，并没有回答。而萧霖尚也并不需要两位的回答，而是继续道：“直到在走廊中遇到我的小妹。我才知道，你们是来救那个萧峰的。”

萧霖尚见自己说出这个名字后，不但齐天看自己的目光不善，就连穆恒也是。不过他自己倒是一点都不着急，而是温柔地看着自己怀中的萧红昭。喃喃道：“所以，你们是来自五行大陆的。一路追到这里，你们简直就是一个奇迹。短短几十年间，你们便成长到如今地方，简直细思惶恐。只是这也与我无关，我的父亲早已经疯了。这萧家，也早就腐朽到骨子里了。”

“你们再有潜力，再有威胁。我也无所谓，我现在只在乎红昭。而红昭，从血缘上来讲，还是那位萧峰的表妹呢！我也算是他的亲戚，只是我无能为力，并不能做什么，也不能保下那位血统并不那么纯净的萧峰。只能看着他被困在暗牢中，日夜被取血。我……”

“无能为力……”萧霖尚看上去，只是在叙述，语气沉重，完全陷入自己的情绪，并不是想要齐天两人回答。

“而我的妻子，其实我也不知道父亲为何会让她成为我的妻子？可能是因为她的血统是所有女人中最为纯净的，甚至高于我那个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生出来的妹妹，也可能是因为她在那群血奴中的地位很高，那些血奴都很信服她！但这对于当时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我并不喜欢那个叫萧红昭的女人，觉得她卑贱，自甘堕落。”

“因为她每次都是自愿被人喂了碧石草，就算我阻止也没用。所以那个时候，我根本就看不上她，但是后来才知道她是为了其他的女修，自愿牺牲自己。她的身上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强大、坚韧的气质，整个人也很温柔，很神奇。而她的那种强大不是表面，而是内心的强大……让我这个弱者不由得被其吸引。中间发生一些事情，我们被彼此相吸，我再也接受不了，红昭的命运，她也愿意为我妥协，但是她必须护住那群虚弱而弱小的女修，所以我向父亲控诉，不愿我的妻子如此。”

“我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对我有期待和一点亲情，所以他答应了，可以暂停不再侵犯那些女子，但是我必须给他创造一个孩子，因为这些女子的命运就是这样，既然我要父亲暂停这种行为。那我就要给父亲一个孩子——一个血脉纯净的孩子，只有这样，他才会放我和红昭的自由。”

“所以，我很努力，给红昭喂各种灵草修复她的身体。并且带她看各种医修、吃各种丹药。红昭自己也很积极，她觉得怀上我的孩子，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改变她们萧家命运的一个引子。所以她很努力，尽管她很厌恶那种事情……只是，我们努力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的动静。父亲也给了我们时限，若是今年再不成功，红昭就要重新回到暗牢去了，就连那明面上的萧霖尚夫人的名头也会消失。”

“因为父亲不知道又从哪里孕育出了一个血统更为纯的孩子，那个孩子还很干净，他希望那个孩子能成为我的妻子。可是……我……我不愿意！我不愿意！凭什么，凭什么，我要经历这些？凭什么是我？所以……所以……我……”说到这里，萧霖尚脸色狰狞，只是想到什么一下子就闭上了嘴巴。

仿若恢复了所有的理智，看着齐天，突然开口问道：“道友，你有办法治疗红昭吗？”

齐天看着突然跳转话头的萧霖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之外，此刻的齐天更加确认了……这萧家真的是没有一个人是正常人！全部都他妈的被逼疯了！

第六百五十六章 选择？

所以齐天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萧霖尚说，他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十分的不正常，总觉得不应高救那么直白地告诉他，只能看向穆恒，而穆恒也不让齐天失望，看着萧霖尚，认真道：“我有办法救她，但……这要看萧红昭本人的意愿的，毕竟我这个办法可能会让她……咳咳……”就在穆恒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被齐天提前拽住。穆恒扭头有些困惑地看向齐天，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拦着自己，如果不说清楚的话，很稳定现在状态不稳定的萧霖尚。

而齐天则在脑海中对穆恒道：“这种事情……还是等萧红昭自己醒了之后……再说。”然后扭头看向眼中无神，神态不正常的萧霖尚，语气带着轻蔑，说话毫不客气：“你现在摆出这副自怨自艾的姿态……想要干什么？博得我们的同情吗？用来间接地利用我们？达到你的目的吗？”

“还是说？你跟我们说这些，再度激化我们跟你父亲之间的矛盾。利用我们，除掉你的父亲，控制你的妻子。毕竟，从你的叙述中，我可不觉得这位萧红昭女士，会喜欢！”

听见这话，萧霖尚缓缓地抬头，黑色瞳孔倒映着齐天的身影，直勾勾的目光盯着齐天，嘴唇上扬，扯出一个怪诞的笑容。

“不，我说了，这一切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你们有办法救她吗？”

齐天看着这样的萧霖尚，就紧皱眉头，又拉了拉穆恒，想问问他有什么办法？穆恒见此，十分不理解，一开始齐天为什么不让自己说，毕竟自己就算是说了，真正做选择的还是萧红昭本人。她现在正处在昏迷之中，又修炼不了。于是，看了一眼齐天拉住自己的衣角，想到什么，语气平淡道：“有办法救她。只是……那样的话，你很可能不能再跟她在一起了！”

“什么办法？”听见穆恒的话，萧霖尚那直勾勾地视线落在穆恒身上，眼中爆发出耀眼的亮光。

“简单，她转修成魔。以后修合欢之道，前途……不可限量！”穆恒被萧霖尚这种眼神看着，没有办法的不适，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会在萧霖尚的心中掀起多大的波澜。所以，再见到萧霖尚那瞬间癫狂的神色时，穆恒又找补了一句。

“必须要这么做吗？”萧霖尚声音沙哑道。

“没有别的办法。”穆恒摇摇头，而这个时候，齐天悄悄靠近穆恒，神色有些难看，在脑海中有些沮丧道：“那我们这次可托大了，要是治不好萧红昭。我们就违约了，要在这里任人使唤了。”

“别担心，还有第二种。”穆恒倒是一点都不急。

“什么第二种？你怎么不告诉我？”齐天听见穆恒这话，急忙问道。

“因为……萧红昭，应该不会同意。”穆恒犹豫道。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齐天很是狐疑地看着穆恒，不明白他什么时候还会考虑其他人。

“没有，我只是在想，之前那么艰难她努力地活着，并且再借助任何外力的情况，修炼到了元婴期。我想她不会想到废掉自己修为和丹田，变成一个废人的。”穆恒摇摇头，他不是好心，只是觉得拼命活着，努力挣扎的萧红昭，本身就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强大和韧性。虽然她的经历自己没有办法想象，但却让他想起一些不太好的回忆，所以想给她一个机会。

一开始齐天还不明白，但是听穆恒这话，瞬间知道第二种办法是什么？一时之间静默无语，于是有清醒的意识的三人，相顾无言，面面相觑。但没过多久，齐天就看着穆恒，在脑海中，声音很轻道：“所以，若是她不愿意修炼那套功法，我们就要废掉她了吗？也成为迫害她的一份子！可是，那功法和她现在遭遇的痛苦又……”

“差别很大，她现在之所以牺牲自己，是为了换取她族人的生存空间。尽管只有微薄之力，她也甘之如饴，所以她接受了一切。甚至，成为萧霖尚真正意义上的夫人，为他诞下子嗣。为自己的族人，慢慢地争取权力和机会。”

“毕竟她们这些五行大陆的人，在中央大陆人的眼中，就是蝼蚁。没有任何生存的价值，而造成这些最终的原因就是实力上的差距，她若是修炼这套功法，十年之内就能达到我们这般修为。那个时候，她才能拥有话语权。”

“而且，她自己修炼，自己就有选择的主动权。可以选择萧霖尚，当然也可以不选择他，毕竟他可是萧家人。甚至可以选择所有自己喜欢的，毕竟那套功法并不会伤害对方。”

“那又如何？她依旧会很痛苦，跟现在处境根本就差不多？”齐天觉得穆恒在诡辩。

“是吗？若是你这样认为，我也可以给她第二种归宿，封印她的记忆，让她成为一个普通人，送入凡间。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说着，穆恒注意到齐天的眉头依旧紧皱，犹豫了一下，也皱眉道：“你依旧不满意吗？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事情已经发生，她已经遭遇了很多，无法更改。你对这个结局还有什么不满的？”

“当然不满？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看似你给了她选择，但实际上你什么选择也没有给她。你已经暗中替她做了选择，只要她还是萧家人，只要萧家家主还在，她永远都不会选择第二种。是我的狂妄了，我根本就没有能力治好她。我们违约了！”齐天猛地站起来，看着穆恒，眼中之中满是愤怒，在他知道萧红昭的遭遇之后，他觉得这萧家……一刻也待不了？

“不可能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我们不可能违约，我确实没那么好心！”穆恒低垂了眼帘，看着愤怒的齐天，眼中一片沉寂。

齐天听见这话，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生自己气。

而萧霖尚在那里更是低迷，看得齐天也是一阵头大，想到什么，碰了碰此人，语气中都是压不住的怒气道：“喂！你到底怎么想的？还要不要救她了？”

“我……那是唯一的办法。我没有选择，我……我……只要红昭能活下去了，那些都不重要了！”萧霖尚仿佛经历什么万分痛苦的事情一样，很难接受眼前的一切，但同时又极致地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要自己表现得正常一点。

听见这话，齐天有些难受，也不可否认，生命面前，那些都不重要。而且修真界之中，合欢之道走的人也很多，自己……也没有必要那么较真……可是，红昭……她，她是不一样的！

而这时，萧霖尚突然将怀中的红昭轻轻地放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神色如常，像是恢复了正常道：“不管怎样？多谢两位，既然这件事情需要红昭自己决定，那两位道友，明日午旬再来，她那个时候才能醒。”

齐天实在是难以适应这么情趣突变的萧霖尚，总管感觉此人恐怕疯得更厉害，平静之中透着一股癫狂的味道。

穆恒倒是点点头，对于萧霖尚的反应和变化，在他这里没有任何的波澜。只是将阵法收回，而萧霖尚也趁势道：“两位道友，可以住在我们隔壁的院落。那里是留给我……专门招待客人的。”

听见这话，齐天知道他们该走了。于是，便跟着穆恒，离开院落，走到隔壁院落，上面没有落锁，他们一推，门便开了。恰好，清风吹过，院落之中唯一的枯叶也随着掉落，摇摇晃晃地飘落在地。

齐天看着那片树叶，心中有些烦闷，看着穆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道：“你今天为什么生气？是觉得，昨天我不应该救萧霖世吗？就如同，今日你不会给萧红昭任何选择一样吗？”

“我给了！”穆恒眼帘微抬，看着齐天认真道。

“那是选择吗？她有选择吗？”齐天看着面无表情的穆恒，一下子愤怒了！

“你很生气？为什么？同情她吗？有用吗？但是你解决不了她的处境，真正能帮她的，只有她自己，只有拥有了实力之后，她才能浴火重生。毕竟，这里是修真界，实力为尊。”穆恒看着生气的齐天，不急不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