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今天也在养夫郎 第25章

作者:轻临镜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书 马甲文 HE 穿越重生

也是,江金熙可是京城中大官的孩子,这院子再怎么大,肯定也是比京城高官的院子差些的。

进了膳厅,厅内摆着一张大圆桌,一张足以容纳十人同时入座的大圆桌,桌上铺着布,布上已经摆好了餐具。

厅内只有婢女在,宋泊、江金熙和宋灵铃就按着婢女的说法,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宋灵铃挨着江金熙坐,她第一次参与这样的活动,心跳倍儿快,紧张得不行。

“金熙哥,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紧张那?”宋灵铃抓着江金熙的手,她的手已经冰凉得在冒冷汗,江金熙的手却还是微热着。

“县令又不吃人,何须这么害怕?”江金熙反问。他不仅手不冷,连面色都如平常。

宋灵铃细酌了下江金熙的话,发现好像确实是这么个事儿,可林县令毕竟是她长到现在接触的最大的官儿,说不怕也不可能,她又抬眼看向宋泊,发现他还有心情打量屋中装饰,应当也是不太害怕。

难道是她想太多太严肃了?不然这两人同她一般从村子里出来的,怎么好像对这种场合十分熟悉。

夜色完全暗了下来,屋内烛火越发明亮的时候,林县令和宋里正的交谈声才渐渐出现,由远及近。与他俩一块儿来的还有个中年女子,女子头上带着一根青宝石黄金簪,身上穿着带有暗纹的丝绸衣裙,手还揽在林县令的手弯之中,当是林县令的夫人。

“都来啦。”林县令走了进来,在位子上坐下,他坐在正位上,摆了摆手,便有婢女拿着东西进来。

当官之人规律是多,吃饭前还有婢女端水来洗手,江金熙很自然地将手伸了进去,两手相靠着洗净了手,再接过婢女给的手巾,擦干双手,整个流程流畅,像是经历了百遍。

宋泊作为大学教授,他也知道官家会有什么规矩,他边洗手边瞧着人,只见林县令洗手之时,时不时会往江金熙这儿瞟上几眼。

宋泊几乎确定,林县令对江金熙有几分关注。

只是不知道这关注,到底是出于何种心思的关注。

第34章

林县令坐在主位,婢女将菜一道道摆上来,摆了整整一桌子。

按理来说,席面上的菜数比人数多两道就足够招待了,可林县令毕竟是当官的人,排面得足,不过五个人的席,却十分有面儿的摆了十道菜。

在为官之人院中吃饭规矩很多,得等设宴的主人家动筷,其他人才能跟着动筷。

好在林县令不是个啰里巴嗦的人,他说了句欢迎他们来以后,便先动了筷子。

官家的菜与外头饭馆卖的还是不同,他们大多有家厨,家厨会按着主家的喜好做菜。

林县令大抵是从北方来的,桌上半数以上都是北方菜,宋泊随意夹了一筷子,便被里头的盐味咸着,看来林县令还是个口味极重的人。

坐在官家的饭局上,不能随意站起来夹菜,有自己心仪的菜,也只能眼睁睁瞧着。

江金熙又往咕噜肉那边瞥了一眼,这是江金熙瞅的第五眼了,宋泊抬起右手,长臂一伸,精准地夹住一块圆形咕噜肉,接着往右边一递,咕噜肉落入江金熙的碗中。

那咕噜肉在宋泊左手边再过去的位置,以江金熙的位置来看,必须得站起来弯腰才能夹着。

为了礼貌,江金熙定然不会站起来。

“你怎知……”碗中落下一块橙黄色的咕噜肉,江金熙有些惊讶,他拉了下宋泊的衣袖,在他耳边轻问。

“还想吃叫我就是。”宋泊小声回应。

林县令看着宋泊与江金熙这侧,说:“新婚夫夫的感情就是好哈。”

林县令的话一出,场上变得沉默,宋里正接话,“是比咱们老夫妻浓情蜜意一些。”

“江夫郎爱吃甜,可是南方本地人呐?”林县令说。

这话问着自然,但细思却无半点儿道理。江金熙只是来报官的普通人,林县令这话像是在打探江金熙的来处。

宋泊看过原著,知道江金熙的身份不简单,而林县令这话又是从何问起?

官场之人最善伪装,表面看着老好人的人,背地里可能也在做着不可见人的勾当,宋泊起了警惕心,他道:“内人确实是南方人。”

若林县令是江金熙父亲那边的人倒是还好,可如果林县令是江金熙父亲对头的人,那暴露江金熙无疑就是在害他。

基于这般的思索,宋泊决定再打探一下,也不能一句话说死。

江金熙把咕噜肉夹入口中,他的心跳有些加快,等嚼透了以后,他才故作冷静地答道:“我确实是南方人。”

“这样吗?我看着他面善,还以为也是从京城来儿的人。”林县令说。

宋泊能想到的东西,江金熙自然也能想着,京城作为恒国首都所在,不少官员削尖了脑袋往京城钻,从京城出来到边境小城做官,很大概率是被贬的。无论是何种原因,林县令肯定在京城官场里待过一阵,若是爹爹这边的人,他应当会有印象才是,江金熙借着夹菜的动作,偷瞄几眼林县令,他确实是一点儿印象也无,“林县令应当是猜错了。”

虽说是反驳了林县令的话,但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上,江金熙又补了一句,“县令您见的人多,定是见过另一与我相似之人来自北方,所以才会记混的。”

听江金熙说得如此坚定,林县令也只当自己记错了来,他哈哈大笑两声,摆手道:“你说得有几分道理,我确是老了,脑袋不中用记不清了。”

“哪儿的话,您正是青壮之年呢。”宋里正接着话茬说。

官大一级压死人,宋里正比林县令年长,却因着官位低,得用敬称。

自宋泊和江金熙否认以后,林县令便没再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这块儿,倒给了他们自由吃饭的时间。

与官家吃饭哪有不喝酒的道理,更何况林县令还是个酒蒙子,他让婢女拿了酒来,每个人身旁都放了一壶。

这天儿冷,喝些酒也能暖暖身子,宋泊给自己倒了一小杯,一口饮尽,林县令家的酒确实极品,入口微涩而后回甘,一点儿也不辣嗓子。

江金熙已经及笄,也倒了杯儿酒喝,以往在家中他爹爹不让喝,现在难得有了个机会,便也想品尝一番。

江金熙小呡一口,酒水丝滑地滑入喉咙中,喝来却有些趣味。

江金熙又喝了口,宋泊瞅着他的动作便知他这是第一次喝酒。

有的酒喝起来甜,实际后劲极大,初次喝酒的人尝不出来,只觉着味道好就会多喝一些。

见江金熙一杯接着一杯,吃两口饭菜就呡一口酒,宋泊便于江金熙耳畔小声说着:“少喝些,这酒醉人。”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朵上,江金熙耳廓微动,喝酒以后那劲儿有点上头,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他点了点头,软糯地应了声,“我知道了。”

半个时辰过去,宋泊明白了,江金熙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一口一口喝着不知不觉便喝了好几盅,他面色发红眼神迷离,跟宋灵铃碰着杯,还要再继续喝。

宋灵铃看着小小一个,酒量却特好,跟江金熙喝了差不多量的酒,却依然神采奕奕。

宋泊抬手攥住江金熙拿着酒的手腕,酒杯被他收回,“你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

江金熙眼眸微抬,长长的眼睫毛扑闪着,因着脑袋混沌,所以眼神飘散,有些迷人。

江金熙忽然就笑了,他抬手摸着宋泊的脸,说:“宋泊,你怎么会分身术呐?”

得,这人是真醉了。

饭局上林县令和宋里正喝得正起劲,宋泊从位子上站起身来,爽快地自罚三杯以后,以要带江金熙回去醒酒为理由,攥着江金熙的手腕离了席。

现下还不太晚,林县令府中的仆人引着宋泊和江金熙出门。

宋泊攥着江金熙的手腕,江金熙突然挣开,随后细长的指节插/入他的指缝当中,江金熙变了手势,与他十字相扣握着。

“你得这样牵着我~”江金熙撒娇着,靠在宋泊的手臂上,喝醉了的江金熙与以往大不相同,整个人去了清醒时的清冷味儿,变得软萌。

宋泊听着心都化了,他说:“那我便这般牵着你。”

喝醉的人大多都会断片,就允许他在这个时候当个卑劣的小人,成为江金熙依赖的人。

江金熙脚步悬浮,只靠牵着完全不够。在他第三次差点有入池塘以后,宋泊松开江金熙的手,在他身前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

江金熙愣了,脑袋像上了锈一样,转不动。

“快来。”宋泊催道。

许是刚刚吃下的鸡肉变成了活鸡飞入他的心窝中,江金熙心跳扑通扑通跳得极快,他慢慢张开双臂,向前跨了一步,微微俯下/身子,胸腹靠上宋泊的背,两手穿过宋泊脖颈两侧,交握在他胸前。

宋泊抬住江金熙的大腿,两腿一使劲,稳稳将江金熙背在背上。

江金熙靠着宋泊的背,心思飘出去老远。

宋泊看着瘦,背部却十分精壮,足以他趴在上头,扶着他双腿的手又有劲又有礼貌,隔着衣服扶在靠近膝弯之处。

江金熙心中顿生一种幸福之感,他把脸埋在宋泊的肩窝之中,偷偷乐着。

宋泊被他感染者,也一块儿笑,他问:“想着什么了?这么开心。”

江金熙摇头,心中想的事他哪儿好意思说出来。

又过两个弯,终于走到了林府门口。

仆人帮忙开了门,送宋泊出门。

现在还不算太晚,街上还有百姓走动,路边的店铺点着灯,正好为宋泊提供了光亮。

宋里正订的客栈离林府不远,宋泊一步一步走着,走了一刻钟就到了客栈。

不知是他搬货起了健身的奇效,还是江金熙实在太轻,总之宋泊把江金熙放在客栈房内的床上时,两只手臂一丝颤抖也无。

见宋泊反身就要走,江金熙抬手拉住宋泊的衣袖,巴巴问着:“你要去哪?”

宋泊笑了,这个时候的江金熙实在粘人得紧,他轻轻拍了两下江金熙的手背,说:“去喊店小二抬水来给你洗面。”

江金熙眨巴了两下眼睛,松开了手。

店小二很快就端了盆热水上来,宋泊用沾湿的面巾,轻柔地擦了江金熙的脸。

宋泊把废水重新拿了出去,不过这么短的时间,江金熙就已经闭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宋泊坐回床上,静静瞧着江金熙的面容,他这个炮灰攻的身份使他能做的事情变得少之又少,他只能借着原著安排的一年时间,珍惜与江金熙相处的每分每秒。

思及此,宋泊的手悄悄抚上了江金熙的脸颊,像碰个珍宝一般,不敢使大劲。

这还是他头一次喜欢一个人,只不过一喜欢,就喜欢上没有可能的人。

浅浅摸了一会儿,宋泊就熄了房间内的灯,钻入被子之中,休息。

这一日的奔波耗尽就他的精神劲儿,几乎是刚沾上枕头,宋泊就睡了过去。

夜色朦胧,街上安静,只有时不时的风吹木窗声。

被子之中,一只纤细的手牵住一只带着薄茧的手。

第35章

三日时间稍转即逝,那作乱的歹人被抓入牢中,行完刑就会送去劳改。

能得到这个结果也是大快人心。

“按理说他未得手不应当判这么重。”宋灵铃坐在宋泊与江金熙的马车上,跟个说书人一般,兴致勃勃地说着,“你们猜他为何判了如此重刑?”

宋灵铃与宋里正同行了一段时间,一出霞县得了个休息的空子,便钻进他们的马车之中,这一坐就坐下不走了。

“因为他是累犯?”江金熙问。

经过三日,江金熙彻底想通,这事儿已经翻篇,往后他会更加注意个人安全,身上带着的药包也要增多一些,省得跟上次一般,一包草药根本糊不住那人的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