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桀骜少年
“有刺客,快来人!”随着皇帝身边太监的一声叫喊,一群黑衣人从暗处冲了出来直接朝着皇帝而去。
很明显对方有备而来,不但人数众多,还有不少人混在伺候的奴婢之中,让人防不胜防。
邵寒拉着楚锦棠起身,两人面前的桌案瞬间被掀翻在地,邵寒转身将楚锦棠护在身后,桌上的餐食酒水泼了他一身,好在都是冷食。
场面太过混乱,有刺客朝着他们而来,邵寒转头对楚锦棠身后伺候的贴身丫鬟开口,“刺客太多,带殿下先离开这里。”
邵寒身上没有兵器,楚锦棠拉着他的手腕,急忙追问:“你呢?”
相比于其他人的慌张,此刻在邵寒眼中可是妥妥的升职加薪机会,他怎么会离开,“殿下不必担心,我去帮陛下。”
说完邵寒拉开楚锦棠的手,转身拿起一旁的烛台对着刺客攻了过去,来这里半年多,他一直勤加练武,对上这些刺客还是没什么大问题。
就是手里的兵器不好用,好在很快对方就被邵寒一击致命,他手中的长剑也成了邵寒的武器。
楚锦棠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他放心不下邵寒,但我不想留在原地当靶子,他武功不低,可不能暴露人前,只能躲到安全的地方望着邵寒。
红衣青年比他想象中更厉害,长剑翻飞,身姿轻盈,第一时间就和御林军一起挡在皇帝面前,楚锦棠后知后觉,邵寒的武艺似乎并不弱。
楚锦棠脑海中闪过两人初见时的画面,忍不住想半年时间真的能让一个连他鞭子都躲不开的人练到如此境界。
有些真相即便自欺欺人也难以掩盖,楚锦棠忍不住握紧腰间的玉佩。
邵寒只为在皇帝面前露个脸,皇帝身边还有其他人护卫,他明白点到为止的道理。
皇帝已经被人护送着离开此处,有了御林军相助,邵寒的剑更快了,他瞬间解决了几个难缠的刺客。
边动手邵寒还有功夫思考要不要受点伤,如果全须全尾会不会显得他没有用心。
可刺客剑上明显下了毒,邵寒不太想自找苦吃。
就在邵寒准备假装中一剑,受点皮外伤做做样子时,发现角落萧瑾白似乎有些抵挡不住,他脚步虚浮,明显中了毒。
萧瑾白身后有刺客借机偷袭,邵寒想也不想上去救人。
这宫宴就是麻烦,若是往常,王公贵人身边全是暗卫护卫,哪会如此狼狈,不过这也是刺客选在宫宴动手的原因。
邵寒动手的第一时间萧瑾白就注意到了,可惜两人离得太远,他有心相助,可刺客逼得他只能后退。
萧瑾白因分身去看邵寒被刺客在右臂上划了一剑,他瞬间察觉不对,右手似乎握剑都费力,亦不敢再分心。
刺客太多,但御林军在外值守,来此也需要时间,他们只能独自对抗。
周围喧嚣吵闹,皆是混乱的宫人与皇家亲眷,他们自保都困难,哪顾得其他。
萧瑾白有些晕眩,没觉察到身后的桌案,直直向着身后倒去,然而预想的疼痛没有传来。
他只觉腰间一紧,有人将他揽住,两人转身避开了刺客刺来的长剑。
萧瑾白只觉鼻尖嗅到了一股浓烈的梨花白,酒香扑鼻,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润如玉,“能站稳吗?”
邵寒一边护着萧瑾白,一边还得和对面的刺客缠斗,着实有些费力。
见萧瑾白面色青紫,嘴唇发黑的模样,邵寒收了假装中剑的心思,他可不想中毒。
下定主意,邵寒直接一剑抹了刺客的脖子,鲜血四溅,邵寒抬手挡了挡喷溅的血迹。
放眼望去满地狼藉,刺客只余两三个还在抵抗,被御林军围攻。
邵寒不打算上前帮忙,因为萧瑾白直接在他怀中晕了过去,邵寒只能找个空地先将人放下。
萧瑾白中毒颇深,如今也不可能给他找御医医治,邵寒借着廊下烛光顺着他身上的血迹找到了手臂上的伤口。
皮肉翻开,伤口已经发黑,邵寒正想为他处理,才想起来自己手里的剑是刺客那拿来的。
好在邵寒身上备着解毒的丹药,他取了粒喂到萧瑾白口中,说起来这药还是萧瑾白之前给他送的谢礼。
邵寒去御林军那借了把刀,事急从权,也顾不得那么多,邵寒在火上将刀烤了烤,随后直接剜出了萧瑾白伤口处的腐肉。
原本被喂了解毒丸的萧瑾白微微睁眼,他眼前雾蒙蒙的,有些看不清楚,只看到一个火红的身影,在暖色灯光下格外耀眼。
刀割的刺痛让萧瑾白瞬间清醒,他痛的撕心裂肺,正想咬牙时,一个温热的手掌送入口中,有人温声安抚他,“别咬舌头。”
第43章 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13)
被剜掉腐肉的萧瑾白没撑多久就直接昏死过去。
邵寒将人交给了萧瑾白的贴身护卫萧炎,他扫了眼手中的齿痕,咬痕清晰,好在没破皮,不然处理起来也是麻烦。
想了想邵寒从怀中拿出手帕将手包住,他抬手看了眼这明显的“伤口”,颇为满意。
既不用中毒,还能让人知道他受了伤,反正他不打开,谁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伤。
“阿寒,你没事吧?”邵寒闻声望去,发髻散乱,有些狼狈的楚锦棠冲了过来,他认真的上下打量邵寒,看到邵寒身上的血迹,难免心惊胆战。
红衣上血迹不显,离得近了楚锦棠才意识到邵寒身上竟全是血迹,他呼吸都有几分不畅,哪怕邵寒就站在眼前,可他还是后怕。
邵寒见到楚锦棠并不意外,能这么快过来,说明对方一开始就没离开,邵寒在心中腹诽难不成楚锦棠已经开始怀疑自己。
这可不是好事,毕竟当初邵寒还装出一副羸弱的书生模样,以楚锦棠的多疑性子,不可能不怀疑他。
然而邵寒面上却装出担心,关心的问楚锦棠,“这里危险,殿下怎么没离开”
楚锦棠似是没听到邵寒的话,小心试探着他的身体,生怕自己莽撞碰到了邵寒的伤口,“受伤了吗?怎么身上这么重的血迹”
一开始楚锦棠躲藏的位置还能看到邵寒的身影,后面他们附近有刺客冲过来,楚锦棠只能暂时离开,去其他地方躲避刺客追击。
后来听闻刺客已经全被击杀,楚锦棠第一时间想起过来找邵寒的踪迹,路上他看到不少中毒的宫人尸体,面色铁青,早无生气。
楚锦棠不由惊出冷汗,无端生出惶恐,心跳加速,他很怕邵寒会出什么事情。
虽然他知道邵寒身手不错,可刺客的剑上有毒,万一呢?万一邵寒不小心中剑呢?
楚锦棠这才意识到这种可能他连想都不敢想,楚锦棠从小到大没有一刻如此惶恐,直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楚锦棠才微微放下心来。
邵寒觉得慌张的楚锦棠戏有点过,他后退一步,避开楚锦棠探查的手,“微臣无碍,这些都是刺客的血。”
看着楚锦棠鬓角流下的汗水,邵寒问了句:“殿下还好吗?受伤了吗?”
不知邵寒哪句话触动了楚锦棠,他竟然直接上前抱住了邵寒,没防备的邵寒差点被他撞到下巴。
如今两人都长了不少,但楚锦棠仍旧没有邵寒身材高挑,他窝在邵寒怀中,嗓音哽咽的开口,“刚刚为什么护着我先离开”
邵寒不太习惯被人如此亲昵的抱着,况且对方还一副女子装扮,虽然知道楚锦棠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可邵寒还是觉得别扭。
楚锦棠声音不大,邵寒反应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楚锦棠似乎是真的关心他,旁边有收拾残局的侍卫不时扫一眼,不说明目张胆,但也有些好奇。
邵寒将人拉开,看着楚锦棠微红的眼眶,他委婉的解释,“殿下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护着殿下安危是微臣应做的。”
楚锦棠似乎不怎么满意邵寒的回答,反问了句:“只有如此”
不等邵寒回答,楚锦棠注意到他手上包了手帕,楚锦棠拉起邵寒的手,皱着眉问:“手怎么了?”
见楚锦棠不再追究上个问题,邵寒松了口气,他抽回手,“不小心划伤了,没什么大碍。”
怕楚锦棠想看伤口,邵寒急忙劝他,“夜色已深,殿下今夜受惊了,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微臣就先出宫了。”
说完不等楚锦棠答应,邵寒就径直离开了。
邵寒不傻,他察觉到楚锦棠似乎对他动了心思,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两人婚期将近,可邵寒想着楚锦棠不可能让人知道他男子的身份,成婚不过是障眼法,到时候邵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一下就行了。
但如果楚锦棠上了心,万一把他男子的身份告诉邵寒,那邵寒就不能继续装傻充愣下去,他只想升官发财,可没兴趣参与夺嫡之争。
见邵寒毫不留情的离开,楚锦棠瞬间收起了深情的表情,看来邵寒似乎是不喜欢他呢。
以往即便知道邵寒对他无意,楚锦棠也不过觉得他没眼光,可他都如此主动,对方却避如蛇蝎,可真让人伤心呢。
楚锦棠下意识忽略心中的酸涩与不舒服,想起两人初见时,邵寒那做派,似乎是想让自己厌恶他。
“哼”,楚锦棠轻笑出声,他可不信有人能在半年时间将武功练的如此炉火纯青,看来他的乖巧驸马还有自己的小心思。
皇帝家宴遇刺的事情被压了下来,邵寒听说隐约和前朝有些关系,这件事总归也不归邵寒一个大理寺少卿管。
邵寒原想着救驾有功,能升上一官半职,可惜皇帝只是赏了一大堆东西给他,并没有给邵寒升官的想法。
毕竟他担任大理寺少卿不久,加之他一上任官职就比往届探花郎高上许多,况且他还身为驸马,重重叠叠,升官的阻碍甚大。
不过邵寒也没气馁,他也不知道原身想升到什么地步才满足,萧瑾白身为小世界男主,邵寒再高也越不过丞相之位。
也不知这案子要破到何年何月去,邵寒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卷宗,忍不住叹了口气。
距离除夕遇刺事件已过去三日,听闻萧瑾白今早才醒,邵寒为了避免和他直接接触,那日将人交给萧炎后,再没打听过萧瑾白的行踪。
手上伪装救驾受的伤也没什么意义,手掌只剩淡淡的痕迹,不细看根本看不到。
不过邵寒还没拆手上的伪装,毕竟皇帝的御赐虽然已经到手了,可萧瑾白的答谢还没有,总得让他想起来当日自己辛辛苦苦救了人才行。
邵寒不傻,他才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买卖,救萧瑾白更多的自然是为了日后太子继位考虑。
现在邵寒看上去不站队,谁也不得罪,万一太子看他这种人不顺眼呢?毕竟他之前查案可抓了太子母族的表弟。
虽然不算亲表弟,隔着有段距离,可到底是太子母族子弟,当时有太子的人来求情,邵寒可是一点面子没给。
再者最糟糕的是邵寒是楚锦棠的驸马,先不说两人能不能顺利成婚,就这重尴尬的身份摆着,太子继位之后能让他当什么大官。
救萧瑾白其实也算邵寒卖太子的好,毕竟没有萧瑾白,太子可没那么容易成为皇帝。
邵寒只希望萧瑾白能念在自己救过他的份上,日后在太子继位后为自己能多说两句好话。
不等萧瑾白想起来报答邵寒的解毒救命之恩,邵寒就因为查案带着季泽一起离开了上京。
而两人再见已是一个月后的事情。
萧瑾白因探察私盐一事来到荆州暗访,当然明面上他是作为巡查使来走走过场。
每年各地都会有四品以上的官员作为巡查使走访探察,实际上不过官官相护。
随便找点无伤大雅的小毛病上报皇帝,或者直接一句百姓安居乐业,治下太平,夸夸当地官员。
对于掌握着自己升官发财之路的巡查使,萧瑾白自然受到太守热烈相邀,这才刚到就备了晚宴迎接。
暗查会处处掣肘,不如光明正大的来,不说巡查使,萧瑾白作为当朝丞相,明面上自然无人不敬重,何况一个四品的荆州太守。
晚宴上,萧瑾白正和坐下的太守交谈,身后站着的贴身侍卫萧炎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
萧瑾白微微侧头,萧炎在他耳边低语,“大人,台上那舞姬瞧着有几分眼熟。”
萧瑾白愣了愣,没想到萧炎忽然说这事,他这才将视线放在台上的舞姬上。
只见一身量高挑的舞姬身穿西域装扮的舞裙,面带薄纱,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白皙,在月光照耀下有些晃眼。
舞姬此时正在月下翩翩起舞,准确来说是起武,她手中握剑,正在表演舞剑,舞姿不算曼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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