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33
虞氏轻轻舒气,庆幸起来,“还好今日去的不是枫儿,否则吹了风淋了雨,又要大病一场。”
提到顾舒枫,虞氏又愁容满面,“你说大夫也去瞧了,都说枫儿身子无碍,额头上的伤口都结了痂,怎么人却越发的没精神。”
“往日他还会出门喝酒斗蛐蛐,现如今就闷在院中,”她神神叨叨的,小声问妈妈,“会不会是被侯爷给吓着了?”
妈妈,“……”
顾舒枫也不小了,哪里会因为一个茶盏被吓破胆。他要是这等胆小的人,就不会在人家李府读书时跟人家府上的丫鬟厮混到一起。
妈妈暗示道,“那个叫如情的李府丫头,好像调到咱们小侯爷院里了。”
美人正新鲜着呢,小侯爷肯定抱住不撒手,自然不会出院门。
虞氏皱眉,“要不是这个小狐媚子,家里也不会家宅不宁。走吧,咱们去瞧瞧大雨天的枫儿在做什么。”
虞氏跟妈妈到顾舒枫院里的时候,下人上前回话,眼神闪烁言语含糊,“小侯爷在书房呢。”
虞氏立马高兴起来,“我儿在看书?”
下人,“……应当不是,但小侯爷喊了如情姑娘近身伺候,让我们守在外头。”
虞氏脸色又淡下来,由着妈妈撑着伞靠近,还没走到书房廊下,就听见里头嬉笑的动静,像是在玩捉迷藏。
妈妈去看虞氏神情。
虞氏也只是皱皱眉头,嘟囔了一句“胡闹”,便没再上前而是转身离开。
她询问下人关于顾舒枫近日来的饮食起居。
下人,“知道小侯爷身子虚,这些日子小厨房一直在送滋补的汤药,小侯爷精神瞧着极好。”
这个虞氏刚才在书房外头就听见了,“身子无碍就好,他这个年纪,贪玩就贪玩些吧。”
左右不过是个丫鬟,如今身契也在顾府,闹不出什么大事。
虞氏来了又走,虽没进书房,但顾舒枫跟如情还是听见了声音。
见如情不躲了,顾舒枫就觉得没了意思,抬手把眼睛上的布条扯下来。
如情朝外看,眼睛一转,伸手抱住顾舒枫的手臂,摇晃着问,“你什么时候抬我做妾啊?”
顾舒枫将布条扔在书桌上,“做妾有什么好的,妾室几天都见不了我一面,而现在你我天天腻在一起。”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如情又不傻,春水虽然每天都见不到顾舒枫,但她却是小侯爷正儿八经的妾室,哪里像她,面上看着风光,实际上无名无份的待在顾府中,比正经丫鬟还不如。
而且……
如情巴巴的瞧着顾舒枫,试探着问,“府上现在是你娘在管家吗?”
顾舒枫大咧咧的带着如情坐在圈椅里,“不是,我娘懂个屁的管家,她就挂个名,我琢磨着管家权应该在春水手上,她原先管过一段时间,比较熟。”
起初还是顾温瑶让春水管家的,顾温瑶说到底还是商贾人家出身,养在侯府中都洗不掉她那一身铜臭俗气,行事作风都上不了台面。
顾舒枫当时听说这事都觉得丢人,这样大的侯府竟然让一个妾室去管,满京城也找不出他家这样的了。
如今倒也庆幸,好在有春水管着院子,不然他娘肯定要因为管家的事情烦的脑仁疼,到时候过来跟他抱怨,他也没了清闲。
如情听完这话脸上不显,但心底瞬间激动起来!
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侯府妾室跟寻常人家妾室的不同之处,居然可以代替侯府夫人掌管内宅!
如情自认不比春水差,她可是高门大户书香门第里出来的丫鬟,管院子管家也是一把好手。
只要她成了顾舒枫的妾室,就能在虞氏面前露脸,如果她也有了身孕,岂不是会跟春水一样拥有管家权?
而这些的前提,是顾舒枫愿意为她去争。
如情坐在顾舒枫腿上,黏糊的歪着身子靠在他怀里。被顾舒枫抱起来的时候,如情还在琢磨着怎么才能让顾舒枫对她不腻。
她既然做好了攀附权贵让对方为自己脱籍的打算,走的当然不是老实路子。
想要拿捏住一个男人,就得拿捏住他的下半身。
晚上,顾舒枫原本喝的汤药里又多了点东西,喝的时候没感觉,喝完后看向眼前四条腿的桌子都觉得眉清目秀的,何况身段妖娆的如情。
黄昏时才停了半个时辰的雨,夜里又卷土重来。
莫府中,莫父边泡脚边跟自家夫人感慨,“温瑶是个好姑娘,外头都说她近些年来有些乖戾偏执,把着顾府内宅不肯松手,细细想来都是旁人对她的编排,当不得真。”
莫母正在卸钗环,闻言用余光看他。
莫父,“她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又早早的没了生母,瞧今日这样子,则成对她怕是也不上心,她要是再不争不抢些,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
莫父轻叹,想起晚上吃饭时顾温瑶挨在书清身边温婉乖巧的模样,感慨道:“要是咱家闺女就好了。”
莫母悠悠收回余光,将耳环放进妆匣的小抽屉里,“现在说得好听,真要成你闺女你又不乐意了。”
莫父以为她指的是顾温瑶的脾气,“当人爹的,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你最好记着你这会儿说的话。”莫母意味深长的斜了莫父一眼,不再跟他瞎扯,通了发就准备上床睡觉。
莫父听见外头雨势增大,转身推了推莫母,“要不要让妈妈过去问问两个孩子可有什么需要的?温瑶头回过来,别有什么不适应的。”
毕竟莫府的条件是比不上顾府。
莫父倒不是想讨好侯府家里的姑娘,他就是单纯心疼顾温瑶这个小丫头。
莫母眼睛闭上,示意他少操心,“她从小就是书清在照顾,你还担心书清照顾不好?”
她现在担心的只有书清把人照顾的太好了。
。
莫府上下熄光歇下的时候都已经是亥时。
院里没人走动,唯有雨声哗啦。
顾温瑶背靠着床柱坐在床边,一腿曲起光脚踩在身下床板上,脚趾抓皱床单,一腿蹦起脚尖垂在床边,纤细骨感的脚踝上袜子好好穿着,唯有荷花鞋面的丁香色绣花鞋半脱不脱的,被顾温瑶用脚尖点着踩在地上。
她衣襟半开,露出圆润粉白肩头,身上襦裙被推到膝盖上方,随着她屈腿踩床的动作,柔软的布料顺着肌肤下滑,堆积在腿面上。
烛光下,她小腿纤细,肤色塞雪三分,双颊绯红,眼尾颜色妖冶,眼睫都湿漉漉的凝成几缕,瞧着像是刚从外头淋过雨,可怜的紧。
顾温瑶面上羞涩的很,双手攥紧衣裙压在双腿之间,生怕露出半点春色被人瞧见。
莫书清侧坐在她身前,微微倾身下压,面朝顾温瑶,朝床里那侧的手穿过她小腿腿弯,搭在她腰后的床单上,柔声问,“喊我什么?”
顾温瑶脚趾悬空,坐的更不稳了,直接跌在身后的床柱上,手下意识松开衣裙搭在莫书清肩头,可怜兮兮的眨巴眼睛,“嫂嫂~”
莫书清,“……”
莫书清低头咬顾温瑶锁骨。
顾温瑶笑得狡黠,眼睛弯弯眼底光亮闪闪,被莫书清手臂架起来的那条腿更是勾着莫书清的背,将人往自己怀里压。
腿往高抬,放肆嚣张到恨不得将小腿肚子搭在莫书清肩头。
面上她是被莫书清堵在床柱一角逃无可逃的那一方,实际上衣襟是她自己扯开的,裙摆是她手指缠绕着慢慢卷起来的。
唯有眼前的人,是瞧了她一眼,自己坐过来的。
肠衣在温水里泡过,这会儿颜色透明飘在白玉般的海碗里。
莫书清看着顾温瑶,用眼神示意她海碗里的东西。
顾温瑶耳朵都红了,别开脸不愿意伸手捞。
她长睫颤着落下,白瓷脸颊透出粉来,湿润的唇瓣轻抿,低下头的时候,像朵含苞待放诱人采摘的粉白莲花。
莫书清低身,垂眼偏头吻她嘴角,低声问,“叫我什么?”
顾温瑶指尖轻蹭莫书清肩头,撩起眼睫望她,眸光水润,小声喊,“姐姐~”
她乖了,莫书清才伸手去捞那东西,用它套住两指,甚至想塞进去三指。
顾温瑶眼皮跳动,直接坐起来正面抱住莫书清,讨好的叫,“好姐姐,你要撑死我啊……”
她再馋,也要循序渐进啊。
渐进的时候,外头雨声最大,坐在门外守夜的清露隐约听见屋里传出低低的哭声,疑惑的扭头朝后看。
她伸手扯易芸,“你听见什么了吗?”
易芸耳朵都红了,硬是对着大雨摇头,“没有啊。”
清露,“……咦?我怎么听见温瑶姑娘的哭声。”
易芸抬手,手指做扇扇风,面不改色的说,“许是在做梦吧。”
顾温瑶做了什么梦清露不知道,她只感觉那细小的动静似乎到子夜才停。
可怜见的温瑶姑娘,被梦折腾这么久,怕是要累惨了。
【作者有话说】
阿瑶:老实了[化了]
第67章 067
◎“定情信物?”◎
一夜大雨,翌日清晨,空气清新,天色焕然一新。
莫父上早朝天没亮就进宫了,府上只有莫母在。
等莫书清跟顾温瑶起床洗漱后,三人一起吃了顿朝食,口味都是按着顾温瑶口味来的。
饭后顾温瑶就该回去了,莫母捶了捶双腿,“昨天下了场大雨我这腿老毛病又犯了,温瑶要是不介意,就让书清送你出府吧。”
明知道莫母是制造机会给她俩单独相处,出了院子,顾温瑶还是轻声问,“周姨的腿要紧吗,不如让胡大夫过来看看。”
当年全家被贬岭南,舟车劳顿不说,到了新地方后更是不熟悉,衙门里的事情是莫父在管,可衙门外全家的吃穿住行几乎都是莫母一人操持,阴雨天就会腿疼的毛病便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莫书清借着袖筒遮掩握住顾温瑶的手指,轻声应,“好。”
胡大夫医术了得,能让他过来看看也是好的,就算不能根治,那也能缓轻疼痛。
出了门,顾府的马车已经等在外头,易芸朝顾温瑶伸出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