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淮青山
程知舒则闹脾气了,她不愿意见人,更不愿意见到奚从霜。
用晚餐,小刘端着几乎没有动过的餐盘下来,被奚从霜看见。
“不愿意吃?”奚从霜问。
小刘端着餐盘,摇摇头:“她没有开门。”
奚从霜把擦手的热毛巾扔回桌面:“她房间内有冰箱,储存着不少食物,你不用担心。”
“……”
这话几度让小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情况持续到第三天,奚从霜态度依旧不改。
客房内,终于得到好消息的芙洛拉松了口气,再次找到了奚从霜。
她诚恳地说:“谢谢你,虽然这会让她很难过,但是家主真的也很需要她。”
无声感受崩坏值悄然上涨的奚从霜冷漠盯过去。
“当前崩坏值40。”
芙洛拉硬着头皮继续说:“但是,时间不能再等了。”
在着急的时候,芙洛拉就会暂时忘掉她熟练的中文语法,词汇颠倒。
对此,奚从霜只说:“出去。”
芙洛拉又出去了,她直觉奚从霜现在心情很差很差,再待下去会挨骂。
*
当晚,奚从霜再次看见完好无损,还放凉了的饭菜,她终于忍不住了。
感受着压抑氛围的小刘:“小姐……这……?”
“她几天没有用餐,重新做一份好消化的。”奚从霜说,“你跟她说,要是她再不吃,我这就让人撬锁放芙洛拉进去。”
小刘:“……”
别说小刘,闹闹在这氛围下都得消停,不再叼着逗猫棒满地跑,闹得家里叮铃铃的响。
这一次,小刘带着空了大半的饭菜回来。
太久不吃的人反而吃不下太多,这分量算合理范围内。
奚从霜放下几乎没动的饭碗,回身上楼。
小刘带着人出来收拾残羹,盯着几乎没动的饭菜们发愁:“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吃啊。”
随后,与同事们分食之。
都是上好食材,加餐不要停。
*
隔壁房间里,程知舒只留了一盏夜灯,将自己全身包裹进柔软的被子里。
被扔在一边的手机嗡的一声,彻底黑屏,它被主人抛弃太久,终于没电关机。
程知舒浑身一颤,差点以为是奚从霜给她发来消息,探头一看,是关机才放下心来。
床上一团又慢吞吞把自己缩了回去。
她再次觉得这房间实在太大,现在还是炎夏,她却感到处处冰冷。
她觉得自己应该想一些事情,或者找谁商量一下,可她脑子真的太乱了,竟什么都不想做。
忽然,程知舒听见隔壁传来一声重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她疑心自己听错了,在一片安静中侧耳倾听。
虽然没可能,但是万一呢?
几十声心跳后,她掀开被子,悄无声息拉开阳台门,小心翻过栏杆,从窗帘缝隙中看向室内。
这不是她第一次干这事,依旧十分紧张。
室内灯光不甚明亮,只见一辆轮椅倾倒在地,程知舒心一惊,下意识抬手拉门,却拉不动。
阳台门被奚从霜锁住了,她从这里进不去。
来不及多想,她返回自己房间开门而出,扭开了奚从霜房门把手。
她直冲进房内,床边的场景撞入程知舒眼中。
清瘦的脊背如蛇一般蜿蜒,修长白皙的双腿无力垂下,如蛇尾般弯曲,她仰起头,伸长的手抓住床头旁把手,吃力地将自己拉上床。
这画面冲击了尚且懵懂的程知舒,竟在原地愣了几秒。
听见开门声,奚从霜更是用力将自己一鼓作气拉到床上,头也不回道:“别扶我,我能自己做好。”
“……”
程知舒伸出的手顿在原地,无措地站在一边,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离开,她是不愿意的。
可留下,她更不知道该做什么。
看着那双腿被奚从霜随意放在床上,透出自暴自弃的意味。
酸涩的感觉在程知舒心头蔓延,更加难过了。
她明白,在奚从霜面前,她总是像闹脾气的小孩。
连反抗的方式都充满孩子气,只会绝食,可除此之外,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走?”程知舒又问。
她一点,一点都不想离开这里。
少女的爱恋才刚刚开始,正是浓烈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谁知就碰上她这种坏心肝的人。
奚从霜抬眸看向她,目光细细描绘她的脸。
时间静谧流淌,她的目光如有实质。
程知舒感受到了,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鼓励,竟把压抑许久的话说出:“奚从霜,我喜欢你。”
每说一个字,程知舒都向她靠近一分,弯下腰,盯着她的眼睛。
“我知道我现在年纪还小,但是我……”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奚从霜抬手握着她后颈按下,仰头,温热的唇碰了上来。
双方都不满足只浅尝辄止,程知舒被引导着张开双唇深入,闭着眼睛发出一声轻哼。
安静的房间内,两人一坐一站,旁若无人地接吻。
程知舒有点受不了,抬手按住了奚从霜的肩膀,察觉到危险的她想要退缩,却被另一只按住后腰,不允许她后退。
柔韧细腰被迫向下,程知舒提起一条腿,抵在床面上,压出深深的痕迹。
奚从霜睡衣的衣领宽大,被情迷意乱的人蹭乱,蹭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不知何时,程知舒的手指按在奚从霜锁骨上,不自觉地滑动,描绘。
细腻的触感让她感到着迷,心跳如雷。
按在后颈的手掌滑动,托住了程知舒的下巴,轻轻舔过上颚。
“唔……”程知舒眉心微蹙,腰身发麻,像是过电了般酥麻,她要跪不住了。
本来按着床面的另一只手也抬起,按在奚从霜右侧肩上,身体不住下沉,几乎化为一滩春水。
沉沦中的程知舒睁开眼睛,泛着水光的双眸看向奚从霜的脸。
原来奚从霜一直都没有闭上眼睛,双眸微合,烟灰转为深幽的黑,像冰冷的深渊。
程知舒心头一震,猛地推开奚从霜。
奚从霜的脊背撞上床靠,呼吸未平,胸腔起伏。
唇上热烈的温度还在,强势地提醒她刚刚她们做了什么,她表白了,她们接吻了。
但结果不是程知舒想要的。
一抹唇上水痕,程知舒哑着嗓子问:“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忘了我吧。”回答她的声音也是沙哑的。
“……”
程知舒瞬间双眼模糊:“奚从霜,我求你不要这么决绝地抛弃我。”
这是她第二次对奚从霜直呼其名。
垂落在床边的手几欲抬起,但最终忍住了,她现在不能留住程知舒。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拒绝我?”程知舒最近总是太多问题,总有问题的人是因为她的问题总的不到答案,只能困惑地,重复地问。
奚从霜只能坐在床上,看着她单薄的脊背不住发抖,要蜷缩成一团。
仅仅隔着一步之遥,她连站起来把她抱进怀中都做不到,她是骨折的蛇,拖着无力的尾巴苟延残喘。
奚从霜又说:“忘了我吧。”
茶色眼睛死死盯着奚从霜,眼眶发红,盯着她的脸,程知舒说:“我不。”
“忘了我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这可是多少挫折都能熬过去的女主,况且她本就是这个时空的意外。
程知舒咬牙切齿重复:“我不,我死也不。”
不知为何,听见这句话奚从霜竟然觉得放心:“那就恨我,一直恨我。”
直到痛恨支撑你再次回来的那一刻,届时什么结果,都愿赌服输。
以前程知舒进她房间总动作轻缓,这一回她重重地甩上了门,往楼下走去。
次日,程知舒负气离开奚家,她什么都没带走,连猫也没带走。
奚从霜就在阳台上坐着,视线紧随那两道人影离开。
对方没有回头,直至身影消失在树荫后,走上绿荫遮蔽的道路,再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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