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淮青山
芙洛拉被吓了一跳,她不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刚好碰上隐退多年的奚董生日宴,她打算前来祝贺一番,便询问程知舒要不要来。
程知舒自然拒绝了,实话说她回到h国之后都没倒时差,自己倒了时差才来找芙洛拉的说辞是骗她的。
她很少说谎,芙洛拉还真相信了,程知舒就待在酒店中,一个故人都没有联系。
以前的账号被她气上头的时候销毁,她想联系也都没渠道。
年轻么,做事总是没轻没重,容易被情绪牵着走,销毁了一切难过了几天,日子还能过下去。
但程知舒也想过,要是在她现在这个年纪碰上这些事,还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思索了很久之后,她心想——还是会。
因为她会忍不住,就想今天这样忍不住出现在奚从霜面前。
今天一整个白天,芙洛拉都没有看出程知舒哪里不对,这些年她深得文令望真传,越来越喜怒不形于色,询问过后再度被拒绝,芙洛拉便自己带着礼物赴宴。
谁知芙洛拉一走,程知舒就拿出了酒柜里的红酒,几杯葡萄酒下肚之后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人也跑到了奚从霜面前。
“……”
思绪回到现在,自这句话说出口后,她有预感奚从霜会松手。
刚好她也有机会可以离开,双方重回两不相欠的状态。
天南地北,再也不见。
谁知奚从霜赞同道:“你说得对,说这些没有意义,现在你应该需要休息。”
奚从霜松开了攥紧程知舒手腕的手,穿过膝弯,另一手依旧揽住肩背。
趁程知舒还迷茫时,她双腿一动,用高跟鞋的跟抵开轮椅脚踏,双脚踩在地上,站了起来。
“?”
“等等!”程知舒视线陡然转变,还被人掂了掂调整姿势,穿过客厅沙发,往房间内走去。
挣扎途中,脚上的鞋子也掉了一地,奚从霜嫌站不稳,把自己高跟鞋也甩了,把人一揽继续走。
程知舒有点紧张:“不是奚从霜你疯了?你要带我去哪?”
奚从霜平静反驳:“我没有,我很冷静。”
她甚至估量过距离,她的腿足够支撑她抱着人在房间里走一圈,只是这点距离绰绰有余。
程知舒本就微醺的酒精更上头,伸手抵开奚从霜肩膀,但是被抱得太紧,重心不稳倒是她自己差点掉下去,不得已搂住奚从霜脖子稳住。
心中疯狂腹诽:这语气听起来就没有一点是对劲的。
很快就到了房间床边,奚从霜俯身把人放了上去,动作轻柔,看了她片刻,一手按住床面,腰弯得更甚。
眼前的脸越来越近,呼吸交融,连眼下泪痣的形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等会等会这距离不对!
程知舒呼吸一滞,背部紧紧贴着床面,要是床上有缝,她早钻进去了,见实在无法抵抗,她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直颤。
奚从霜唇角上翘了一下,伸出的手越过她身体,抓住了另一边的被子。
等了半天,只等到柔软的被子覆盖在身上的程知舒:“?”
迷茫的程知舒看向床边人影,心脏直跳,竟想不起到底谁在发酒疯。
喝酒的人是她才对吧?难道奚从霜也喝了酒?那她是喝了多少?
滴酒未沾但看穿了程知舒眼神的奚从霜问:“你不睡吗?”
从一见面奚从霜就看见她眼下的青黑,要是程知舒出门前看一眼镜子,就能发现自己眼睛里的红血丝有多严重。
戴上眼镜遮掩自己疲态都忘了,看来她真的很累。
程知舒:“我睡不睡,跟你有什么关系?”
反驳得很快,手倒是抓紧了被角,睁着琥珀色双眼死死盯着她。
“好吧。”奚从霜叹了口气,“是我不识好歹,打乱了你的计划,我想想一般情况下是怎样的来着……”
程知舒狐疑地盯着她。
奚从霜落座床边,抬手拆了挽在脑后的头发,长发散下,鸦羽似的睫毛微垂,刻意收敛时,身上无端多了易碎脆弱的感觉。
就像是十七岁时,程知舒第一次见到的奚从霜那样。
那时候的她像一朵玻璃花,剔透璀璨,忍不住让人细心呵护,程知舒也是看了一眼,瞬间被猪油蒙了心,总跃跃欲试想要靠近。
奚从霜瞧了一眼程知舒,把后背的长发挽在一边,一手伸到后背拉下拉链,另一手按住抹胸裙胸部,一线风情若隐若现。
“等会等会,你在干什么!?”程知舒腾地坐起来,抓住她解衣的双手,拉在了自己身前不给动。
这是哪门子的一般情况!
好端端的奚从霜干嘛端出王炸!
奚从霜被抓住了手,还真不懂了,疑惑似的看着她,这眼神直让程知舒崩溃,以为自己在梦里,最应该疑惑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这人到底疑惑个什么劲!
“不是你……”
被她眼神一看,程知舒下意识撇开目光,不小心低头了,人愣了一会,匆忙转头看向一边。
抹胸裙被服装师们做好了固定,隐形透明肩带,裙子欲掉不掉的,那一线风情倒是更明显了,在阴影里白得亮眼。
奚从霜的声音响在耳边:“被绝情分手,情天变恨海,多年后,归来的女主彻底黑化,让人把前女友带到房间里禁锢,想要极尽羞辱……”
“黑化是什么东西?”程知舒打断。
从不看网络文学,不跟奚从霜住一块后就再也心情碰任何狗血剧,怕触景生情的程知舒根本听不懂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但后半段她听懂了,程知舒震惊道:“禁锢是犯法的,还有那个羞、羞辱也是犯法,你到底在想什么?”
奚从霜挑眉,握住她下巴把人的脸转过来:“犯法?原来你还会知道犯法,难道今天你就没有犯法了?”
涂了裸色唇釉的双唇字字句句地数落她今天的所有举动。
“收买人摔坏倪安的手机让她无法及时联系我,收买酒店工作人员把我关进客房里,确保我不会离开酒店。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报警,你安德集团继承人的形象不保?”
“还是说,在你心里我不会这么做?”
程知舒:“……”
前一个她怎么知道的?
倪安看出来的?
奚从霜:“国外四年,准确来说是一千四百六十五天,你学坏学得很透彻。”
程知舒:“…………”
握着她下巴,两人距离接近,奚从霜又问:“睡不睡?不睡就做点别的?”
“我睡我睡我睡!”程知舒终于崩溃了,只想把人请出去自己好好冷静一下,“你出去!你先出去!”
奚从霜被她胡乱一推,松开了手,反手拉上礼服拉链,起身离开。
程知舒没敢看她背影,匆忙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侧脸压着松软枕头,她这才想起自己没化妆就出门,倒是免了卸妆的事。
但……顶着坐红眼航班十几个小时到h国,没倒时差还喝醉了找上了初恋,只记得洗个澡却没化妆的脸,无论哪一点看起来都不像正经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程知舒全中。
面子里子一点都没有。
“……”所以她为什么要回国?
忙着回国丢脸吗?
而且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但是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哪里不对的程知舒还真迷迷糊糊地睡着。
门旁的人回头看了一会鼓起是被子包,而后,房门被悄然关上。
奚从霜从另一间房间找到酒店准备的家居服,换上回到客厅,终于想起被她扔一边的手机。
现在时间接近晚上十一点,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奚晗苒打来的。
刚准备回复消息说自己没事,掌心手机一抖,奚晗苒又打来了电话。
奚从霜划开接听键,握着手机放耳边:“是我,找我有事?”
听对面说了几句,奚从霜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拉下落地阅读灯开关,才答道:“没事,我在2602房里,今天不去顶楼休息。”
“还有就是,这几天能别找我就别找我,天塌下来了都没空。”
“为什么?”奚从霜目光看向窗外月色,玻璃上倒映着灯光里的她以及沙发背后的轮椅。
洗去妆容的脸庞表情淡淡,浅色色双唇微动:“因为有人学坏了,为了避免重蹈覆辙的命运,需要一定的时间好好纠正一下。”
电话那边的奚晗苒:“?”
她问:“除了闹闹,还有什么生物让你那么操心?”
话音刚落,奚晗苒心里咯噔一下。
她想起了今晚看见的芙洛拉,重要的不是芙洛拉,而是被芙洛拉带走的人。
她还想再问,对面却挂断了电话,满腔疑惑只得偃旗息鼓。
被揣测的人睡了漫长一觉,因为心里有事,程知舒熬着没去倒时差,她以为自己不困,实际上沾枕就睡。
等她再次醒来时,浑身骨头都睡散了,也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
坐起身,揉着眼睛的程知舒还以为自己在家里,听见门外的动静下意识喊:“安妮给我倒杯水。”
外面安静几秒,房门被人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一杯温度适宜的温水递过来。
程知舒看也不看,抓过就喝,她睡前喝了酒,睡了一觉,更加口渴。
一杯水很快就被喝完,她觉得不够,又把杯子递了出去:“再来一杯。”
伸出去的杯子没人接,程知舒正疑惑。
床边的人说话了:“安妮是谁?”
这声音耳熟,一瞬间,所有记忆回笼,程知舒险些把杯子捏碎。
奚从霜弯腰,追问:“能进你房间在床边叫醒你的安妮是谁?”
程知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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