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频龙傲天表白了 第98章

作者:鹿赢ly 标签: 幻想空间 甜文 校园 轻松 龙傲天 近代现代

“你听懂了?你不是不会法语吗?”

当年在德国看法语成人片的时候你可是一句都听不懂啊。

“你去法国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学一点”傅眠对他的惊讶感到不理解,但也没有多究,握紧沉熠的手,又问一遍,

“当真?”

耳廓悄然红了些,沉熠轻咳一声:

“当真。”

他话音未落脖子就被人猛地勾住,傅眠扑上来吻他:

“你说的,这不能反悔的,反悔我也不认的...”

沉熠接住他,抱着人往后退了两步才卸掉冲击力,嘴里一边应着一边去吻他:

“不反悔,肯定不会反悔的...”

一条银色细链上翡翠紧贴着黑曜石,石头的体积略小,随着傅眠的动作稍一晃动就套到翡翠戒指里,像是被一条绿色的绸带紧紧绑住,更像是...

一颗流星终于被人牢牢握住。

Avec cet objet, je te donne tout entière ma vie et mon me.

以此物,将我的生命与灵魂献于你。

*

“行了别看了。”沉熠抬眼看了一眼挂钟,将项链塞进傅眠的衣服里面,

“那就是一块石头,它不会跑的。”

显然是没忘记主要任务,他将项链塞进去后又伸手拽住男人的胳膊防止人逃跑,坐在沙发上仰脸问:

“现在能说说了吧?你到底为什么害怕?”

这句话一下将傅眠脸上兴奋的表情打散,他垂眼,锁骨处吊坠的存在感明显,贴在温热的皮肉上,这翠色突然给了他无限勇气。

他想着沉熠刚才的那句法语,心说再差也有这句话,没关系的,于是深吸一口气,直视沉熠的眼睛,反问:

“那你呢?沉熠。”

“你为什么不害怕?”

墙壁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它刚刚走过零点。

今天,距离去瑞士还有一天。

第77章

“你为什么不害怕呢,沉熠?”

傅眠直视着他的眼睛,很久以前他喜欢这样做,但不知何时开始他很少再与沈熠对视,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很冷静,很理智。”

男人望着这双墨棕色的眼睛,澄净,清明,一如多年前。他的心脏被狠狠蛰了一下,疼的蜷缩起来:

“爱吃醋,没有安全感,我知道我不正常,做的过激,可你为什么没有呢,一点都没有。”

“总秘办有三十多个人,有男也有女,他们每天都要围着我转,还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靠近我,你为什么没有一点不高兴?”

“没在一起时调侃我和那些只见过一两面的女人就算了,”

傅眠握紧沉熠的手,手背因用力显出青色筋络,

“可是现在我们在一起了,为什么那天我告诉你你送我的那支手表被那个秘书弄坏了你还在笑?还夸我什么...魅力不减当年...”

“沉熠,你为什么不害怕?”

是有恃无恐还是...根本就不在乎?

他感受着脖颈上的重量,轻轻的,又重重的,恰好做一块基石,支撑他有说出来的勇气。

指骨被捏到痛,沉熠忍着没有收回手,他眨眨眼,显然在这问题上与傅眠做不到同频,有些话脱口而出:

“因为我知道你爱——”

我。

他的最后一个字没有吐出来,大脑已经反应过来,眼神恍惚一瞬,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傅眠。

“是啊,”男人垂眼低声呢喃,“你知道我爱你,所以你不害怕,其他人构不成阻碍,可是沉熠...”

傅眠又抬眸望向他,神情平静,看不出喜悲,

“我不知道你爱不爱我。”

他慢慢蹲下来,将沉熠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上,仰头看着对方:

“所以我害怕,我怕自己是那盒草莓牛奶,你根本不喜欢但是已经成了习惯,扔不掉也喝不下,只能放在冰箱里。”

直至迎来你真正喜欢的饮品,为它将牛奶清理出去。

手掌贴合的面庞柔软温热,但这触感远没有男人的话带给沉熠的冲击大,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惊吓似的将手从对方手中抽走:

“你在开玩笑吗,棉籽,”他有些语无伦次,望着这双黑沉的瞳眸头一次觉得读不懂其中的情绪,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们牵手,拥抱,接吻,做.爱,一起去看电影,去情人餐厅吃饭,在雨天共用一把伞,故意踩水坑把对方的衣服溅湿...”

“这里面是什么你感受不到吗?”

血液轰鸣,努力保持着灵台清明,沉熠低头看他,低声又问一遍:

“你感受不到吗?”

傅眠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的表情正常,他轻声回答:

“可是我们之前就是这样的。”

“一起逃课轧马路,一起去游乐场一起深夜打游戏,雨天不打伞在天桥狂奔,浑身湿透了还能相视一笑,”他的吐字清晰,字字句句在静谧的客厅回荡,

“我们在很早以前就喝同一瓶水,共用同一把勺子,”

“除了不接吻,不上.床,没有什么是不一样的。”

“包括你的眼睛,沉熠,”傅眠的脸上浮出些许痛苦,深黑瞳眸中没有光线起伏,他伸出手在沈熠眼尾轻抚,

“你的眼睛,没有变化。你看我的眼神,和很早以前没有区别。”

“我们做了十年的朋友,是两个男人,是同性,是亲密无间的友人,”

傅眠语气轻柔,视线流连在面前这张脸上,一寸一寸的,从眼睛到酒窝再到虎牙,像是在看这数年的光阴,

“直到这层窗户纸被杜净远挑破,我慌忙地向你告白,非常潦草表明这段感情的变质,而你用了不到一天就接受了一切,并且没有任何排斥...”

“太快了,沉熠,”他手指不自觉蜷缩,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

“关系转变的太快了,你接受的也太快了,”

“十年的友情,两个男人,同性恋...这些,所有,”傅眠握紧他的手,嘴唇颤抖,说话已然丧失逻辑性,

“你只用了不到一天就接受它的变质,就接受我。”

“这总让我觉得你接受这段感情,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不想失去我这个朋友,不想改掉这个'习惯',所以宁愿舍弃'冰箱'里的一角来放置我...”

“就像当时你答应我时在桥上说的那样,感觉还不坏。”

不是喜欢,不是爱,只是感觉还不坏。

有时候看着沉熠的睡颜,傅眠也会觉得无所谓,爱不爱有什么呢?只要一直待在他身边就好了,对方想要什么,想玩什么,他都可以满足。

但是这种平衡太容易被打破了,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绑住沉熠,几乎是其他人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让天平失衡,让他理智崩塌。

就如同之前读过的书上写的——

“于是沟壑越挖越深,忠心越表越烈,勇猛而至暴行,理性崩塌,信仰沦为一场热病。”

跟踪,监视,现在的,过往的,看似一步步捆住对方,实际上只是为自己扣上枷锁。

“我不知道你爱不爱我,”傅眠摇摇头,声音低伏艰涩,剖白中他的心脏抽搐的疼痛,

“你看我的眼神和与我做朋友时没有任何变化。”

但他不敢说,不敢问,他害怕揭开这层薄纱之后他连这些都得不到。

只能自此不再看这双沉静热烈的眼睛。

零点已过,落地窗外依旧霓虹璀璨,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迷幻的灯光透过硕大又明净的玻璃落到地板上,将傅眠在地板上的影子衬得更加漆黑,他半跪着,一向笔直的腰像被折断的青竹一样弯折下去,紧紧握住沉熠的手腕,宛如最后一块浮木。

银链因低头的动作而从衣领落出来,垂悬的翡翠流溢出柔润的光泽。

客厅内寂静无声,呼吸与心跳全部掩盖在钟表指针绕转的声音之后。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钳住男人的下巴,长指抵住他的下颌骨迫使他抬起头,仍然是这双眼睛,墨棕色的,在光线的照耀下就如同裹了糖浆的琥珀,沉熠望着他,淡声开口: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的眼睛...”他沉默一瞬,捏紧傅眠的下颚,

“它很早很早之前就是你想要的了。”

或许是从瑞士万米高空一跃而下,眼前浮现出了一双凌冽黑沉的瞳眸时;或许是在那个交换秘密的夜晚,为他戴上黑曜石耳钉时;或许是在德国相拥着滑雪,看风将这人的额前碎发吹散时;或许...

或许在那个蝉鸣不绝的午后,他在睡眼朦胧中看到黑板上傅眠名字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就紧紧纠缠在一起,永不分开。

“我爱你,你感受不到吗?”

沉熠拥有很多人的爱,他拥有爱,他也会去爱。

他可以,也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教会傅眠如何去爱,如何被爱,也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证明他的爱,

但傅眠不能一辈子都在摸索的进程中,不能在这样的惶惶中度过一生,很辛苦的。

“如果你感受不到,那我就一遍一遍的告诉你,”沉熠看着他,另一只手指指尖划过傅眠的眼尾,描摹他眼睛的形状,

“我爱你,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合适,不是因为习惯,不是因为不舍,只是因为我爱你。”

“望着你的眼睛,我会想和你接吻,拥抱你抚摸你,我会想和你做.爱,”

“情.欲,爱.欲,那些纯净的澄明的欲望,那些浑浊的污浊的欲望,我只对你才有。”

“我爱你,你听到了吗?”

眼球艰难的转动,傅眠眸光震颤,他望着沉熠,下巴被人捏的生疼,耳膜却要被如雷心跳震碎,黑沉眸底的漩涡慢慢的,慢慢的停止旋动,到最后竟化成一层稀薄的水光,悬在睫羽上,顺着眼尾缓缓淌下去。

他眼神在这层水光中模糊不清,神思不知为何猛然飘转至十年前,在那个生日宴上,他和沈熠发生了第一次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