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今天也在养夫郎 第15章

作者:轻临镜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书 马甲文 HE 穿越重生

尽管早晨的阳光不热烈,而且还有时不时吹来的带着凉气的秋风,但宋泊还是热得大汗淋漓,额头上的汗珠大点儿大点儿往地上落,背后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

江金熙看不过眼,进厨房里打了盆冷水,又拿了宋泊的面巾浸水拧干,接着他将湿面巾拿出去,跟宋泊说:“擦擦汗吧,汗都跟雨一样了。”

宋泊正锯到木条正中间,此时一停再重新开锯有可能会偏了角度,锯歪木头,他虽觉得热,却还是先拒绝着,“我现在腾不出手来,等会儿再擦。”

江金熙呡了下嘴,本来想直接帮宋泊擦汗,可这动作实在亲密,他们不过假夫夫,还没到可以帮忙擦汗的程度,便就作罢了。

锯完一根木条,宋泊拿起面巾,冰凉的面巾碰在脸上,宋泊只觉得活了过来,就像大夏日啃了一根冰淇淋十分舒畅,他谢道:“多谢。”

“小事而已。”江金熙应声。

宋泊看着地上已经锯好的窗框,心中还是升起不少自豪感,他在现代从未做过手工,这第一次下手看起来完成得还不错,虽然只是个简单的锯东西活儿。

巳时中,宋泊终于将所有的窗框锯好。他先将窗框组装好,然后拿上锤子和灰浆,要将窗框锤进墙中,这过程他需要江金熙帮忙扶着。

“这样可以吗?”江金熙双手托着窗框,与宋泊平行托着。

“可以,保持不动就行。”说话间,宋泊将墙凹的四面都抹上灰浆,而后拿起锤子开始锤窗框,明明尺寸没差,可宋泊锤了十来下都没有把窗框锤进去。而且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墙好像隐约有在晃动。

为了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宋泊问江金熙:“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江金熙凝神静气,一片安静之中他听见了细微的声响,听起来像是枯树叶被撕开的沙沙声,他说:“好像有,那是什么......”声音两个字还未说出来,他们所站的这面墙就塌了。

墙塌了,屋顶上的木头带着瓦片落了下来,江金熙抬手捂着头,尽力保护自己的脑袋。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宋泊的闷哼声却在他后脑上方传来。

宋泊比墙快了一步,在看见墙裂的时候,他便大步两跨到江金熙身旁,将他整个人护在身下。

江金熙比他矮很多,正好能被他完整的护在身下。

这房子用料倒是实打实,这砸一下跟他在现代英勇就义时被车撞了的痛感差不多。

“你没事吧!”江金熙立即反过身,两人距离极近,他看见宋泊眉头紧皱,一滴湿润的液体落在他的手上,鲜红色的,刺伤他的眼,“你流血了!”

“我可能......不太行。”话音刚落,宋泊脑袋一偏靠在江金熙的肩头昏了过去。

一百四十五斤的重量落在江金熙身上,他不觉得重,只觉得慌张,他喊了一声宋泊,自然无人应他。

江金熙拖着宋泊从废墟里出来已是精疲力尽,以他一人之力肯定无法将宋泊送到宋茶栽家,所以他只能先把宋泊搁在地上,自己前往宋茶栽家搬救兵。

宋茶栽刚诊完一个病人,坐下歇会儿,她拿着一包茶叶正要泡下,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动静还不小,应当是有人急匆匆地往她这儿来。

这般着急的步伐肯定是个急病,宋茶栽将茶叶抛到一边,起身出门迎接,却看见个熟悉的身影朝她这儿跑来,“金熙,怎么是你?”

江金熙跑得急,嘴里血腥味显现,他弯着腰两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江金熙喘得又快又急,这般下去肯定要出事,她走出房内,抬手自上而下捋着江金熙的气,说:“慢点吸气。”

几个深呼吸下来,江金熙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宋泊、宋泊他出事了。

江金熙会急成这样,肯定与宋泊脱不了干系,宋茶栽心底早有准备,得到确定的回答以后她利落地进屋拿起诊盒,与江金熙出了院子后带上院门,两人步伐匆匆往宋泊家赶。

路上,宋茶栽问江金熙具体发生了什么,这样对她之后的诊病会有帮助。

“我们在修窗,墙踏了砸在宋泊身上,他现在昏了。”江金熙说。

“什么!”宋茶栽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两人步子又快又大,硬生生缩短了一半的赶路时间,等到两人抵达的时候,宋泊躺着的地方已经漫出了不少鲜血,整个脑袋躺在血泊之中。

江金熙不过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哪儿见过这种场面,他顿时更慌了,颤抖着手抓着宋茶栽的手臂,“大姑,怎、怎么办呐。”

“别慌。”宋茶栽心底也打鼓,但她作为现场唯一的长辈,自然不能自乱阵脚,“你来帮我。”

江金熙点头,两人在宋泊的身旁蹲下。

宋茶栽先检查了下宋泊的外伤情况,才发现他的左手上有一条极长的划伤,伤口很大,血还在往外流,周围的血液可能是从这个伤口流出来的。接着她绕过宋泊两臂,轻轻摸着他的脑袋,脑袋右后方上轻微有些肿,可能有些内出血,她翻开宋泊的眼皮,观察他的瞳孔,瞳孔还正常,应当没有伤到脑子,是头骨和皮肤之间出了血。

“刚刚他是什么姿势挡着墙的你知道吗?”宋茶栽边触诊着边问道。

“他是双手遮着脑袋的。”江金熙说。

有双手作为缓冲,脑子受到的冲击会小很多,可这也不代表就没事了,还是得看宋泊之后的反应。

脑袋上的伤暂且可缓,宋茶栽打开诊盒,决定先把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

脑袋没事流血太多也是会死人的。

“金熙,你去烧点水来,我要清洗伤口。”宋茶栽说。

“好!”江金熙一手撑着地起来,马上跑进厨房里烧水。

早上蒸包子用的火儿被炉灰压着,轻轻一摆就能复燃,这也为江金熙生火省了一大半的时间,水烧开以后还得放凉,不然宋泊的手没被伤痕毁去也会被热水烫坏。

还好现在已是秋季,热水放室外温度降得快,不过一刻钟时间就降到了不会烫人的温度。

宋茶栽让江金熙帮忙把宋泊的手拖着,流水冲过伤口处,进行了伤口清洗,洗完以后宋茶栽均匀地在宋泊的伤口上撒上金创药,接着要用布包扎起来。

“糟糕,诊盒里的布被我用完了还没补。”宋茶栽万万没想到诊盒里居然没有包扎用的布,“我返回去拿。”

“什么样的布?”江金熙问。

“都可以,只是包扎用而已。”宋茶栽说。

墙塌了一片后整个卧房都塌了,但衣柜长得高,没有被废墟掩埋,江金熙顺利穿过废墟走到衣柜前,使了大劲把衣柜打开,拿出前几日宋泊给他买的衣服,“这个可以吗?”

“可以,”宋茶栽捏了捏衣服布料,布料柔软,当包扎用的布正合适。只不过这衣服看着很新,很有可能是新衣服,她问:“这衣服真能用?”

“可以用。”江金熙一点儿也不心疼,衣服哪儿能跟人相比,就算是拿他在京城里一匹千金的布来给宋泊包扎,他也是完全不会心疼的。

手上的伤口处理好后,宋茶栽便准备将宋泊挪回家,他们家的卧房已经塌了,住不了人。

“金熙你在这儿守着他,我去田里找你姑父。”

要谨慎小心地把人搬回去,还得让刘南民抬着车来。

“好。”江金熙点了头,蹲在宋泊身边。

宋茶栽走了,废墟中只剩下江金熙和宋泊两人,四周一片静谧,只有枯枝摩擦的声音。秋风吹了过来,不是非常冷却让他心寒。

江金熙感到迟来的害怕,前一个时辰还好好站着与他说话的人,现在却躺在血泊之中。要不是为了保护他,宋泊大可以护着自己,也不至于伤得这么重。

江金熙抬手抚上宋泊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佛祖保佑,千万别让阎王收走他的命。

宋茶栽心急如焚,走得急回得快,刘南民在她身后推着木板车,两人一块儿疾步赶来。

刘南民看着宋泊的模样也是大吃一惊,“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回去再跟你解释。”宋茶栽张罗着,三人齐心将宋泊抬上了木板车,而后为了将他无伤运回,特意放慢了速度,花了半个时辰才把宋泊运回宋茶栽家。

宋茶栽家有空的偏房,房内的床铺铺着一件薄床单,宋泊被抬上床,江金熙看见木板车上宋泊躺着的地方一片血色,他急语:“大姑,宋泊的背上也有伤口。”

按理来说手上的伤口包扎完后就不会再有血液渗出,可木板上留存的血液很多,肯定是宋泊还有其他的伤口没有被发现。

宋茶栽让刘南民把宋泊翻了个身,宋泊背后也是触目惊心的划伤。

“可是吃了苦了。”宋茶栽心疼地说着。

江金熙站在一旁听着,只觉着心中一阵愧疚。

第21章

宋泊再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看着不熟悉的天花板,思索自己身处何处。

他记得家中的墙塌了,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这么想来,他应当是在宋茶栽家中。

宋泊正想偏头,轻轻一动就觉着脑袋后上方一阵闷疼,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那墙瓦也真行,明明落下来的高度并不高,却杀伤力十足。

宋泊的声音唤醒了提心吊胆睡着的江金熙,江金熙问道:“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我想喝水。”宋泊说。

宋茶栽料到宋泊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水喝,她特意交代江金熙,喝水可以,但只能勺子沾着小喝几口。

江金熙起身去拿装着水的碗,只是手一碰着碗边,他才发现水已经凉透了。

“我去热下,你等等。”江金熙说。

宋泊说:“不必了冷水就行,”可他现在虚弱无力,说话的声音实在小,江金熙根本没听着,拿着碗就出了房门。

算了,水热一下也好,省得冻着他的胃肠,再引发什么并发症。

许是一直有水热着,江金熙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他回来以后先拿勺子滴了一滴水在手背上,感受水温,这个法子也是宋茶栽教他的。确定水温正合适,江金熙才舀了一层薄水,碰在宋泊的嘴唇上,而后勺子微微倾斜,水自勺儿尖滑入宋泊口中。

宋泊觉着自己就是沙漠中的植物,久逢甘霖,火烧着的喉咙缓了许多。

不过浅浅几勺江金熙就收了手,宋泊还没有喝足够,他不解地问着:“只给这么一点儿吗?”

“大姑说你醒来以后不能喝太多水,不然会重新昏过去的。”江金熙时刻谨记着宋茶栽的嘱咐,一滴水都不会多给,这可是为了宋泊好。

宋泊对医学一窍不通,既然大姑这么说了,那定然有她的道理。

江金熙放下碗,重回床边再问,“你现在觉得如何?可有哪儿痛?”

宋泊刚想摇头,江金熙的动作却比他还快,两只手一左一右抚上宋泊的脑袋,“可不能摇。”

现在还没过十二时辰,一些并发症还未显露出来,宋泊伤在头上,头可金贵不能随便挪动。

微凉的指尖碰上他的脸颊,宋泊抬眸,看着江金熙,江金熙因为着急离他很近,浅褐色的瞳孔紧张地看着他,眼里的担忧清晰可见,宋泊忽然就笑了,他说:“谨遵江大夫的话,我不会乱动了。”

江金熙猛得收回手,转而抓着自己的耳垂,说:“看来你是没什么事儿,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宋泊看着江金熙慌乱的背影,道:“我只是把以后的称呼提早罢了。”

清晨,太阳日复一日地升了起来,宋泊又一觉清醒,觉得自己好了不少。

江金熙担心他,不敢离他太远,就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宋泊缓慢地挪了头,江金熙正朝着他这面儿睡着,白皙的脸蛋都被压出了衣服皱子,十分可爱。那挤着的脸蛋圆乎乎的看起来如棉花一般好戳,宋泊没忍住伸了手,正要碰着的时候,他指尖微屈,停了一下。

食指曲起、伸直,再曲起、再伸直,几个来回,在指尖离江金熙脸颊不过一厘米距离时,宋泊还是收回了手。

他这是想做什么,真是魔怔了。

收回手以后,为了摆脱心理那股旖旎的思想,宋泊闭上眼,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待宋泊的呼吸恢复平稳,江金熙翩翩睫毛扇动,睁开了眼,在宋泊动手的时候,他就被动静吵醒了来,他能觉着宋泊的指尖渐渐朝他靠近,他耳后发麻,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似是期待又带了些紧张,宋泊应当是想要碰他的,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让他把手收回了去。预料之中的触碰没有来临,取而代之的只是宋泊平稳的呼吸声。江金熙撑起脑袋,尖下巴抵着胳膊,他看着宋泊,有些失落。

宋泊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人摇醒的,宋茶栽坐在他的床侧,床头柜上放着一碗热乎乎的粥。

“睡那么久不吃东西怎么行。”宋茶栽扶着宋泊的肩膀,将他小心地挪了起来,靠在床板上。

“金熙呢?”宋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