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今天也在养夫郎 第16章

作者:轻临镜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书 马甲文 HE 穿越重生

宋茶栽端起桌上的白粥,沿着碗边挖上一勺,吹了吹,“他在吃早餐,等会儿回来。”

宋泊一口一口吃着粥,不知不觉吃完了小半碗,宋茶栽没有装太多白粥,少食多餐才是宋泊适合的用餐频率。

“对了。”宋泊忽然想起家中厨房放着的食材,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下不了厨了,那些食材不用又是浪费,“大姑,我厨房里还放了食材,你去拿来用了吧。”

说到食材,宋茶栽调侃道:“看来你那顿饭还不是轻易能吃着的。”

事出意外,墙塌也不是他能预料到的,不过不管如何,他终究是失了承诺,宋泊道:“等我好了肯定做给你们吃。”

“那你就得赶紧好。”宋茶栽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出去拿药进来。

“大姑。”宋泊喊住宋茶栽。

“还有什么事?”宋茶栽暂时停下动作,伏身倾听。

“你今天可有空?”

宋茶栽想了想,今天目前没有安排,“怎么了?”

“今日我该上工的,可这个情况你也看着了,所以我想请你去码头跟船老板请个假,说明一下原因。”宋泊道,无缘无故旷工不是他的风格。

“可以。”宋茶栽应得爽快,不过去传福镇一趟而已,坐上牛车来回不过一个时辰,不耽误什么事儿。

“可以带金熙一起去吗?”宋泊再问。

原著里的江金熙是去传福镇里留的线索,让宋茶栽带着他早些进城,对他熟悉城镇环境也有一定的帮助。

本来宋泊是想摆脱江金熙自己前去传福镇的,但怕江金熙跑了被歹人拐了去,又怕江金熙不跑只身一人被歹人觊觎路上出事,还是让宋茶栽这个土生土长的长辈带着去妥当一些。

“你不怕他跑了?”宋茶栽问。

江金熙到底是被歹人强塞到宋泊怀中的,他心里定然想着返回家中,若是今日带他出去,江金熙跑了,她可是不会去追的。

“那也是他的选择。”宋泊道:“城里那么好,趁着这个机会带他出去看看也好。”

看宋泊的样子是真的不介意江金熙逃跑,宋茶栽也就应了这个活儿,她现在就站在十字路口,一边想要江金熙留下来继续当宋泊的夫郎,一边又觉得这样实在不厚道,江金熙不应当被迫留在村里。带他出去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江金熙是跑是留,全看他自己,她不会干涉。

“对了,如果他喜欢什么,你就给他买了。”宋泊说着,“钱先赊着,我回家再拿给你。”

宋茶栽斜睨他一眼,“这小钱还要你出?看不起你大姑?”不是她吹,因着她学医的缘故,她在村中还算是比较有钱的,花点小钱完全没有问题。跟长辈出门还要小辈花钱,让别人听了可不得笑死,她丢不起这样的人。

江金熙端着药站在门口听着两人交谈,抓着药碗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宋泊都伤得这么重了,还念着他。

他要是在这个时候在城镇里吃香的喝辣的,那才真的不是人。

掌握着进场的时机,江金熙在两人话题告一段落之时,端着药走进了房内。

之前闻着江金熙的中药就觉得苦,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他喝苦药了。

因为宋泊伤得重,不仅得喝药还得吃药丸,粗略算来他得吃四颗药丸一碗中药,真是苦味加倍。

“你喂他喝药,我去准备下东西。”宋茶栽说。

江金熙装作自己没有偷听的样子,问:“准备什么东西?”

“噢,等会我们要上传福镇一趟,正好可以把多的草药拿去卖。”宋茶栽说。

“我也去吗?”江金熙问。

“你也去。”宋茶栽答。

宋茶栽说完话就出了房门,江金熙侧坐在床上,眉头微微皱着。

“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有上次的误会经验以后,宋泊学聪明了,有什么事儿直接问出来,省得自己猜测耗时耗力。

江金熙拿着勺子上下舀着药水降温,他答:“你是因为我伤成这样的,我哪儿有心思去城里。”

原来是这个原因,宋泊笑了,这有了嘴肯沟通,那些个误会一下子就能解开来。

“你笑什么?”江金熙问。

“我笑你傻。”宋泊说。

江金熙不乐意了,活了十七年,还是头一次有人说他傻。不过他没有甩面子走人,而是舀起一勺药往宋泊嘴里送去,只不过动作稍微粗暴了些许。

“是我自愿保护你的,你不必愧疚。”宋泊知道江金熙的动作里带了气,他赶紧解释道。

“怎么可能不愧疚?”江金熙反问,他是个正常人,自己害了别人受伤躺在床上,他怎么会不愧疚。

深知自己多说无用,宋泊决定曲线救国,“那行,那你就愧疚着,在我病着的时候对我好些。”

这倒像些话,江金熙不悦散去,喂药的动作轻柔多了。

第22章

宋茶栽与江金熙坐在去传福镇的马车上,因为江金熙长得漂亮,宋茶栽还特意拿了个面巾给他带上。她活了这么久,知道江金熙这幅面容的威力,若是没戴面巾,肯定会吸引来不少长着色胆的歹人。

江金熙这是头一遭出村,心底兴奋激动得不行,却还是按着情绪,两手规律地放在膝盖上,只眼睛往外边瞟着。

“欸!宋大夫,今日上镇卖药呐?”

车上有相识的人跟宋茶栽打照顾,她往宋茶栽边儿看着,看着江金熙两只圆亮有神的鹿眸,奇道:“宋大夫你家亲戚?”

宋茶栽笑着轻拍江金熙的肩膀,道:“欸,侄夫郎。”

村里人谁不知道宋茶栽的侄子就是宋泊那个扶不起墙的烂人,这人不仅有了夫郎,还是个漂亮的夫郎,妇人心底啧啧两声,不禁嘀咕着,“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妇人说话声音小,宋茶栽离得远听不着,江金熙离她近些却是听了个彻底,他看着妇人反驳道:“我夫君不是牛粪。”

要是搁在刚见面那会儿,江金熙也许也会这么觉着,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宋泊有多好他一清二楚。

不明真相的妇人随便编排宋泊,江金熙可听不过耳。

江金熙的声音不小,车上人都听了个清楚。听了这话,大家都看着那个妇人,虽然大伙儿不知道两人聊了些什么,但能当面说出对方夫君是牛粪的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妇人愧得想找个缝儿钻进去,便哑巴了一路,再没开口。

“刚刚那人说宋泊了?”下了车,宋茶栽才拉过江金熙问着。刚刚车上熟人太多,她不好细问,现在下了车大家都分散开来,不怕有人偷听,她才问江金熙。

“说了一句。”江金熙答道。

“我侄儿也敢说,下次来看病我可得多收点钱。”宋茶栽愤愤道。

街上人头攒动,虽然传福镇还没有到城的规模,但来来往往百姓众多,倒也不比城差。

宋茶栽记着宋泊的嘱咐,先领着江金熙上了码头。码头上男子味极重,汗臭味加上海腥味呛人得不行,江金熙眯了眼,抬手捂着口鼻随宋茶栽进了码头。

宋泊与他们说过船老板的特征,船老板确实好找,不过问了两个路人,就找到了船老板的船边。

“你说宋泊被墙压着脑袋了?”船老板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是,不过没伤得太重,只是需要静养一番,这才让我过来与你说一声。”宋茶栽说。

听宋茶栽这么说,船老板重新坐回椅子上,豪爽道:“成,让他多歇歇,好透了再来。”

也许是因为宋泊与他弟都是读书人,所以船老板总会对他偏心一些,脑袋可是读书人最重要的地方,轻微磕着碰着都会耽误读书,船老板可不想当罪人,毁了一个前途无量的读书人。

船老板已经在心底把宋泊定成了因为家中贫穷不得不出来搬货填补家用的苦命读书人。

“多谢船老板。”宋茶栽没想到船老板人只是看着不好相处,其实还挺好说话的。

江金熙站在宋茶栽身后,一言不发默默记住了船老板的长相,这人与宋泊有联系,以后不管用不用得上,还是记着为好。

说完事儿,宋茶栽领着江金熙进到镇中,这儿有一家医馆,是传福镇乃至整个金省都能说得上号的医馆。

江金熙站在医馆之前,这是一栋足有三层的建筑,大门上挂了招牌,招牌写着“愈馆”,让人一眼便知这儿就是医人治病的地方。

门口有人进有人出,络绎不绝,生意属实不错。

宋茶栽拉着江金熙的手腕进了愈馆,馆内一有些年纪的男子送走一病人以后,看到宋茶栽大声打了招呼,“师姐你来啦!”

听到称呼,江金熙心底一阵惊讶,看这店的规模就知道这儿肯定医术高超,不管宋茶栽是哪位大夫的徒弟,医术必然不会差到哪儿去,没想到小小的村子竟然藏龙卧虎。

宋茶栽直接将身上背着的筐篓交给男子,顺嘴问道:“师傅呢?”

“在楼上缝皮呢。”男子答。

宋茶栽也没想打扰她师傅,只叫男子赶紧算钱,她还要买些药材回去。

男子跟宋茶栽很熟络,从宋茶栽的称呼中,江金熙知道此人名叫吴末。

吴末把东西交给店里负责算钱的会计,然后跟宋茶栽聊了起来,他颇为好奇地盯着江金熙瞧,嘴里问:“这是你家哥儿?”

“侄夫郎。”宋茶栽答。

一个哥儿有了夫君,就能让大部分不怀好意的色胚收起心思。

这哥儿虽然捂着脸,但从漏出来的上半部分就能知道他必然是个美人坯子。不过吴末也只是好奇,他已经娶妻生子,没有那些个不该有的想法,他道:“你侄子也是有福气。”

江金熙环顾着四周,店内一楼氛围三块,收银区、看诊区和药区,药区放了数十个木制柜子,草药种类比宋茶栽家的多多了。

江金熙还在学习认识草药的阶段,便一直盯着药区瞧,脚步虽然跟着宋茶栽,心思却早已跑远了。

忽然,他看着有两个人边包药边聊天,有个人拿的药不小心落了片在另一个人的药包中,那人包药也不在意,视线固定在聊天人的面上,直接将那片药一块儿包了起来。

江金熙拉了下宋茶栽的衣袖,说:“大姑,好像有人把乌头和半夏包在一起了。”

“什么!”宋茶栽收起跟吴末聊天的松弛性子,转而认真地看着江金熙,“那可是十八反,你在哪里看到的!”

江金熙引着宋茶栽走到那个包错药人面前,准确指着其中一包药,说:“就是这包,这里面混进去了一小片半夏。”

那个店员不知道江金熙要做什么,等听到他说的话以后,立刻出言反驳,“不可能!”

在医馆里工作怎么能不知道十八反和十九畏,他在这儿工作了多年,从来没有出过错,不可能会有十八反混入他包的药中。

“他包的药里有半夏。”江金熙看着另一个人,将刚刚他俩聊天的过程重说一遍。

“打开看看。”吴末也收起了笑容,他直接叫那个店员将药包打开。

这事儿毕竟关系到店的名声,吴末控制着音量,没有引起太多人关注。

那店员觉得自己被冤枉了,看着江金熙的眼神逐渐不友善起来,他为自己辩解,“吴医师,你怎的信一个外人呢?”

“保险为好。”吴末说。

店员不情不愿地打开药包,嘴里还说着,“一个哥儿,哪儿懂什么药啊。”

宋茶栽听着不悦,她一把夺过店员手里的药包,三两下拆开来,一片不规则的半夏就躺在其中,而它旁边便是与它形成十八反关系的乌头。

“你个男子很懂药吗?”宋茶栽直接将药包拍在桌上,“吃死人了你拿什么负责?”

把十八反的药包在一起,这人的医药生涯也算葬送了。

吴末先压着消息,准备等师傅下来以后再告知他,他看着那店员道:“你的工作从此刻停了,收拾收拾准备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