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今天也在养夫郎 第31章

作者:轻临镜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书 马甲文 HE 穿越重生

突如其来的声儿将宋泊从个人传记中拉了出来,他将毛笔搁在笔架上,抬头,面前站着的人是秦闻。

宋泊听着外头的雨声,说:“秦老板,你怎的来了?”

秦闻随手拿起宋泊已经抄好的单页,边欣赏边说着,“来瞧瞧你抄得如何。”

没想到自己这么受秦闻重视,宋泊也有些紧张起来。

秦闻夸道:“抄得很好。”

抄本上的字比不得那日比试时候的作品,可就算如此,秦闻也已看着宋泊被预定满了的未来,只是五分功力的字,就足以引得那些富贵人家为此买单。

“多谢秦老板。”宋泊答。

秦闻看着纸面上头的内容,只觉得有几分熟悉,他放下纸页,看了眼原版,就明白这传记出自谁手,“没想到老林还会写这种东西。”

“秦老板你认识这作者?”宋泊问。

看过传记,他对这位作者起了兴趣,很想见见有这般玲珑心的人会是哪位人物。

“你可知霞县新来了个县令?”秦闻说。

可知?这可太知了,半月以前他们还一块儿吃过饭呢。

“林武玉就是这书的作者。”秦闻说。

听秦闻熟络的口气,两人的关系当是不差,如果林武玉真的如传记中所写那般,那真真是个为民为国的好官。

宋泊又想起之前林武玉说过的话,京城是官权重地,里头阵营混乱复杂,宋泊不用亲身经历,就能猜到在京城官场中混有多困难,江金熙的父亲就是京城中的大官,只是不知林武玉到底是那方阵营的人。

或许他可以在找些机会,与林武玉接触接触,没准能提早些将江金熙送回京城……吗?

江金熙早晚会回京城的,宋泊深知这个事实无法改变,只是想起来总会不舍,明明事儿还没发生,他却已经开始思念江金熙了。

阻止不了时间的流逝,他只能期待着流逝得慢些,再慢些。

午时正好,百书阁放了饭,吃饭的地儿在三楼,今日为了欢迎宋泊到来,秦闻订的餐比以往丰富不少。

因着下午还要继续工作,秦闻便以茶代酒,“欢迎宋泊加入百书阁。”

大家纷纷举杯,一块儿饮了茶。

秦闻的话也不多,只说了几句就让大家动筷子。

外头雨声不断,里头大伙儿有说有笑,热闹非凡。

跟书沾点关系的人,多少会受到些潜移默化的影响,说起话来带着些文绉绉的气儿,好在宋泊满腹墨水,对他人提出来的问题都能对答如流。

这倒是让其他人对宋泊起了好的印象,虽说村镇歧视不可取,可生在镇里又读了书的人总归是有几分瞧不上农村人的,宋泊的话和字,扭转了他们的印象。

与宋泊聊天舒适、自在,不知不觉与他聊天的人越来越多,挤掉了宋泊吃饭的时间。

秦闻坐在主位,喝着茶瞅着大伙儿对宋泊的热情态度,越发觉着宋泊不是池中物。

字已不凡,谈吐更甚。

见半炷香过去宋泊一筷子也未动,秦闻咳嗽了声,“好了,这么热情再把宋泊吓着,都回自己位子吃饭去。”

宋泊松了口气,向秦闻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

秦闻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第42章

抄了一日,到了下工之时,外头的雨还是依旧跟用盆泼的似的,雨点儿极大,啪嗒啪嗒的雨声很响。

一些抄书先生因为家近,已经拿着伞走了。

韩木秋想着宋泊是近里村人,回家路途遥远,便说:“这么大的雨,你大可在店里歇一晚”,这下雨天驴车、牛车都不会出来接客,在这种雨里步行回去,与直接淋雨没有任何区别。

“谢过韩兄好意,但家中有人等我。”宋泊拿起搁在店外的伞,右手开伞,左脚跨出店门,一气呵成地步入雨中。

见他步伐坚定,韩木秋也未阻拦,拿着自个儿的伞走了。

秋季的天暗得快,再加上雨一直下着,宋泊看不太清路况只能缓慢前进,回家的时间比以往多了一半。

江金熙正窝在家里看书,今日雨实在太大,他便没在宋茶栽家久留,早早吃了晚饭就回了家。

家中蜡烛点着,他的影子被家具*挡住,从外头看不见他的身影。

忽然,窗子上出现一个小黑影,小黑影越来越大,正在朝着卧房而来。

江金熙收起医书,顺手拿起放在书架旁边的木棍,弯着腰摸着墙躲到门后。

宋泊与他说过回家的时间,而现在早已过了那个时间,再加上雨又这么大,宋泊应当会在镇里休息一晚的。

那个影子将伞折了起来,放在门外以后,自然地开了门。

江金熙一棍子挥下去,在看着熟悉的后脑勺时,及时地收了手。

宋泊觉着一股凉风朝他的后脑袭来,转头一看便看到离他后脑勺只有一个指甲盖距离的木棍。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江金熙把木棍放下,宋泊雨中走了一趟,虽然撑着伞也淋了一身。

江金熙反身迅步走到衣柜前,拿了条面巾出来盖在宋泊的脑袋上。

宋泊比江金熙高了一个头,想要帮宋泊擦发还得踮着脚尖,属实是有些辛苦。

江金熙拉着宋泊在圆桌边坐下,坐下后的宋泊高度到他胸口处,这个高度正合适。

江金熙一边给宋泊擦着头发,一边说:“这么大的雨你还回来作甚,多危险呐!”

从传福镇回到近里村的路不算好走,路上还没有安装路灯,黑压压的一片加着雨,可谓是将危险度拉满了来。

“我想着回来的。”宋泊两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听训。

“家中有何要事需要你在这个时候回来处理?”江金熙问。

“家中有你。”宋泊答,这话说来实在暧昧,他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这种天气很容易打雷,我怕你怕。”

江金熙的耳廓自宋泊说出前四个字就已经红了起来,再往后宋泊说了什么,他其实听不太清。

家中有他便不畏艰难险阻也要回来,江金熙抿了两下唇,强行压住上扬的嘴角,手中力道大了几分,说:“明儿个淋雨发热,有你难受的。”

“不会的,我马上就去洗澡,换了这身衣裳。”宋泊说。

说做就做,宋泊到厨房烧了热水,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以后,换好新衣裳往床上躺了去。

这般天气还是得在被子里包着才叫舒服。

趁着宋泊出去洗澡,江金熙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这下又坐在书架前,状似冷静地看着书。

这书页就这么翻着,半炷香过去一页未翻,任何字从眼中记到脑子里,就变成了“家中有你”四个大字。

“对了,刚刚你拿着木棍,是要打我吗?”

宋泊的声音将江金熙拉出思绪之中。

“我以为有歹人来,便打算先下手为强。”江金熙为自己辩解,“不过我认出你还是极快的,木棍没落在你头上。”

“还得是你眼神敏锐。”宋泊道:“有这般警惕心是好事,我在家中备着这些武器也是为的这个目的。”

为了尽可能地保护江金熙,宋泊在家中各处都放了木棍,这样无论江金熙在哪个地儿,有歹人来袭的话他都可以顺手抽着武器。

“也算是演习了一番。”江金熙道。

“这木棍可还顺手?”宋泊问。

木棍作为武器,还是得趁手才有用。

“趁手的。”江金熙答。

夜色如墨,雨丝笼上了层纱,江金熙看书,宋泊躺床上放空自我,一时间静谧非常却不显尴尬,反倒有一丝轻微的温馨萦绕在卧房之中,两人谁也未打扰谁,只是静静陪伴彼此。

翌日,宋泊清醒的时候,窗外有一丝阳光从窗帘缝中透了进来,这南边儿就是一日一个天气,昨日的大雨倾盆并不影响今日的阳光明媚。

宋泊醒了醒脑子,得亏昨日江金熙先帮他把头发擦干了来,不然他今儿不会头脑清晰,反而有可能真如江金熙所说那般,受了风寒发热。

宋泊轻声轻脚地从床上下来,将昨日放于门边的木棍归位后,悄声出了卧房。

夜过日来,日子逐渐稳定,宋泊每日上工下工,休息时便帮江金熙照看田中,而江金熙则是经常待在宋茶栽家,边看边学,学了些常见病的诊断和治疗法子。

不知是不是京城中出了什么事,等宋泊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抹盯着他们的恶毒眼神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他们许是被召回了京中,无暇再顾及他们这儿。

若原著中也是如此,敌方眼线走了以后,江金熙寻机会留线索的机会就大了不少,怎么还会拖到一年,主角攻才找来呢?

宋泊思索着这个问题,猛然间有了个想法,原著中困住江金熙的或许不是敌对眼线,而是他这个炮灰攻,现在炮灰攻由他取代,便不会再限制江金熙的各种活动,这是否说明,剧情会发生变动,也许主角攻不会再等到一年才找来?

“你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江金熙歪着脑袋盯着宋泊瞧,

此时的他们正坐在马车上,赶往霞县,参加宋申闻的喜宴。

宋泊双眼出神有一会儿了,连路上小石子引起的颠簸都没让他回神。

“没想什么,我就是发会儿呆。”宋泊说。

“咱们到哪儿了?”宋泊问。

“过了传福镇,快到霞县了。”江金熙答。

因着之前来过一次霞县,江金熙便有心记着路边的标志建筑物,所以才能轻松答出他们的位置所在。

今儿个是十一月二十五,宋申闻成亲的日子。

因着地的事儿,宋芸香与他们不对付,今日肯定想着法儿给他们不痛快。

他们虽从村里来,但该有的面子也得维持着,宋泊便雇了辆马车,一整日专门为他们服务。

“等会到了地儿,四姑说的什么话你都只当耳边风就行。”宋泊说。

“嗯,我懂。”江金熙答,什么人的话该听,什么人的话都不应入耳,他自有分辨。

“不知宋申闻娶的什么人,能让宋芸香那般高兴。”宋泊说。他与宋芸香和宋申闻都不亲,宋茶栽往日也未提起过,他便一直不知究竟哪家姑娘猪油蒙了心,能嫁给宋申闻。

“好像是个官家。”江金熙答,他与宋茶栽在一起的时间比宋泊久,有时顺耳就听着一星半点。

那家老爷的官位不大,是个县尉,在林武玉手下当值,官位虽小,可到底是个官,与寻常百姓不同,搭上便是有了个走入官道的助力。

宋申闻因着守孝三年没有参加科举,明年下场自然得找个助力,这姑娘便是瞌睡了送上来的“枕头”。

宋爷爷与那县尉年轻时是好友,生下最后一个儿子时,县尉的三女儿也刚出生,两人一合计便订了娃娃亲,这么多年县尉考中当了官,也没把这事儿抛下,算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马车越行越近,大老远就听着鞭炮声不断,宋泊撩开车窗帘子,前头那个二进院子挂着个宋府的牌子。

门口两个石狮子身上都绑了红绸,两颗硕大的红绸花一左一右挂在两边的石狮子上,显得格外喜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