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今天也在养夫郎 第62章

作者:轻临镜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书 马甲文 HE 穿越重生

可简言自己却不觉着,他只知道自己终于有了活儿做,“主君,我们这便走吗?”

“先去县衙登记了以后再走。”宋泊道,既在传福镇,就将活儿一并做了,省得总有个事儿挂在心头,“你确定你真的要做侍人?”

“嗯!”简言重重点头。

宋泊便领着简言去了县衙,县衙人都眼熟宋泊,一套流程下来顺利迅速,宋泊念着简言还小,没准以后还有一番作为,便只定了十年的契书,十年之期一到,简言还能自己决定出路。

简言收好宋泊给的一两银子,又把契书小心揣在怀中,心道主君可真是个好人,他说八百钱,主君却给了他一两,还说他往后每月都有工钱。

简言悄悄垂了脑袋,眼中晶莹闪烁,爹爹、娘亲,阿言找到了活儿做,凭着自己一个人也能好好长大的。

江金熙瞧着简言的小动作,见宋泊正要出声,他便拦住了宋泊,与他摇了摇头。

简言是个坚毅的孩子,哭一哭对他是有好处的。

简言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一抹眼泪,仰起头,“主君,我们这便走吗?”

宋泊装作没有看见简言泛红的眼眶,道:“走。”

三人坐上回村的牛车,简言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侍人,虽然心中好奇,却也不敢太嚣张地四处乱看。

远远的,简言就瞅着一只土黄色的狗朝他们这儿跑来。

简言以往被狗咬过,现如今看着狗了心里止不住的发憷,他偷摸地躲在离他最近的江金熙身后。

常乐跑在牛车边儿,伸着个舌头尾巴摇得飞起。

简言以为这狗无主,想着它没一会儿应该就回去别的地儿,却没想到这土黄色的狗硬生生跟着他们到了目的地。

临了下车,简言却扒在牛车车筐上,宋泊这才问着:“你怕狗?”

江金熙跟在宋泊身后下了车,随后蹲着身子摸了一把常乐,听宋泊这般说,他抬起头来,道:“这是我们的狗,它叫常乐,很乖,不咬人。”

郎君应该是很喜欢这条狗,他作为主君和郎君的侍人,也不能太过矫情地赖在车上不走,简言深吸两口气,从牛车上下来。

知道简言怕狗,江金熙便挡着常乐,常乐巴巴跟在江*金熙身边,傻呵呵笑着。

宋泊家没有多余的地儿给简言睡,宋泊把东西放下以后,便领着简言去宋茶栽家中歇上一晚,明日他们将家中物什整理好带上传福镇,明夜便能在传福镇上住下。

见宋泊带了个孩子来,宋茶栽问,“这是......?”

“这是我新买的侍人,叫简言。”宋泊答。

听宋泊这么说,宋茶栽睁大了眼儿,随后她拉着宋泊走到一旁,“你飘了不是,去镇里租房还学上了奢靡,都会买侍人了?!”

明明做了件好事,在宋茶栽这儿却成了坏事,宋泊赶紧解释道:“他是孤儿,刚刚我与金熙租房时遇着他,牙行看他瘦小都不要他,我俩瞧他可怜,这才买回来当侍人的。”

闻言宋茶栽回头瞧了简言一眼,“那孩子多大?”

“八岁了。”宋泊答。

普通八岁孩子可比简言高多了也壮多了,宋茶栽这才相信宋泊和江金熙是为了帮他而将他买回来做侍人。

只是开了这个口,宋茶栽还是有些担心宋泊还未考中就已经学了别人的不良风气,“你可得记着本心,切不可做出荒淫奢靡的事儿来。”

宋泊哭笑不得,直保证道自己绝不会做出出格的事儿,宋茶栽才放了他一马,而后她便与简言说话去了,简言年纪小,最是讨人喜欢的时候,宋茶栽没一会儿就喜欢上这个孩子,给他做了些饭菜吃。

简言一直记着自己的身份,宋泊都未上桌,他哪儿能越过宋泊上桌,他站在宋泊身后直摇头,只说自己不饿。

虽说宋泊从现代来,并未有严重的阶级观念,但是简言现在是侍人的身份,越过主子先吃饭便是不合适,宋泊听见身后传来简言肚子叫的身影,心中一阵好笑,他回家喊了江金熙来,大伙儿才坐上了桌,一起吃饭。

第86章

翌日一早,宋泊便唤了辆牛车来,在车厢内摆满了他与江金熙的行囊。

宋茶栽听闻他们今日要搬家,一大早就赶了过来,说要与他们一道儿去镇里,帮着打扫、整理。

常乐作为家中一员,自然也得带去镇里,在村里守村门,在镇里就得守院门,常乐似乎知道大家的意图,它直直上了牛车棚,在车厢内找了个角落窝了下来。

四人一狗入了镇,牛车径直停在宋泊说的位儿,这院子还没有一个名字,门上也没挂着匾额,要找到位儿还得靠旁边邻居的匾额。

宋泊从牛车上下来,把院大门的钥匙交到江金熙手中,江金熙先去开了门,宋泊把行囊从车厢上领下来。

简言虽然年纪小,但有些东西轻,他还能搬得动,就搭了把手,帮着把一些他力所能及的东西给搬了下俩。

常乐灵活地从车厢上跳下来,经过一夜,简言对常乐的害怕稍微减少了些,不至于到瞧着就要跑,但还是要稍微离远一些。

牛车送到底儿便撤了,四人来回搬了三趟的东西,才把所有行囊从院门口般进了院内。

主卧房归宋泊,主卧房左边的卧房则分给了江金熙,因着主卧一般都住着家中二老,故而房间会稍大些,不过宋泊对房间大小并无太大要求,只要能给他个睡觉的地儿就行。简言的房间在前院的偏房,常乐则无固定位儿睡,可能今日在宋泊房中,明日在江金熙房中,都随它。

这屋子应当闲置了许久,房内都积上了一层厚厚的灰,他们人手不足,牙行又不会帮他们打扫屋内,所以宋泊他们便挑着要用的房间先清理。

四人忙碌了一天,将要住的房间收拾的差不多,等着天色微微暗下,宋泊才想起这家中没有蜡烛,现在住了大房子,蜡烛可是刚需。

刚好晚餐也得在外头解决,宋泊便招呼着大家出门吃饭,常乐也一起跟着。

今日喜春楼开了门,宋泊就带着大家上了喜春楼,没想到张福财第一日重新开业就守在收银的位儿,瞧着宋泊来了他还有些好奇,“宋公子,今儿个怎么这么晚来?”

“搬镇上住了,时间不碍事儿。”宋泊道。

他轻车熟路地找了经常坐的位儿坐下,张福财亲自拿了菜单过来,“搬家了?这可是个好事儿啊。”他边说着边把菜单放到宋泊手里,“前些日子不是过了水灾,这菜供应不上,有些菜做不了,你们可得见谅。”

“那你就随便上个五道菜,记得来两个甜口菜,还要份汤。”宋泊说。

喜春楼的菜品质量有保证,宋泊也懒得一个个点菜,再听着没有的菜品选别的菜换掉。

张福财跟店内的店小二嘱咐了句,又把菜单给了他以后,自然地扯了把椅子过来坐下。

店小二给他们端了壶茶水来,张福财倒着茶,问:“如何想到住镇上了?”

“上工方便些。”宋泊道。

张福财知道宋泊在百书阁上工,闻言回道:“当初我便觉着你是个吃苦的人,每日村子镇上来回,要我我可做不到。”

“是呐,现在吃不了苦了,得住镇上了。”宋泊顺着张福财的话往下开着玩笑。

张福财了解宋泊,知他不是故意挖苦,便也没往心里头去,他看着桌上坐着的骨瘦如柴的简言,“这是你们亲戚?”

“新买的侍人,他叫简言,往后你要来我院子找我,可得靠着他开门。”宋泊说道。

张福财确实没想着宋泊会买个这般孩子当侍人,这灾情刚过,无家可归的人一大把,侍人市场当有很多比简言好的侍人才是,这孩子看着就营养不良,买回来能做多少活儿?这不是个赔本的生意吗?不过他这么想却没这么说,而是乐呵呵着道:“那简小弟可得记住我这张脸,到时别把我拒之门外就行。”

简言头一次被人开玩笑,脸颊涨红如苹果,他回道:“我已记住您的模样,定然第一时间为您开门。”

听着简言这般回答,张福财又是哈哈几声。

等着上菜之时,江金熙看向挂在楼里正中央的那四个字,这字因着挂得高,便没被水给浸着。

之前不知道是宋泊写的,现下明了,越发觉着那简单的四个字就是艺术。

张福财看着江金熙目不转睛地盯着宋泊的书法瞧,便出言说了句,“江公子还喜欢着那字呢?”

“自然,这字笔锋自然,落笔顺畅,其中奥妙不可说,谁能不喜欢这副书法呢?”江金熙说着脑袋渐渐左移,把视线定在宋泊的身上。

张福财轻微地挑了下眉,看来宋泊会写字这事儿还是暴露了,只是江金熙的态度看来不似生气,还有几分自豪在其中。

“你说便说,看宋泊作甚?”宋茶栽问。

“大姑,那副作品正是出自宋泊之手。”江金熙回。

宋茶栽看一眼书法,又看一眼宋泊,而后不相信般又看了眼书法,道:“不可能,金熙你唬我呢。”

“确实如此。”宋泊答。

这下宋茶栽彻底不淡定了,自家侄儿何时进修了书法,她居然不知。

“好你个宋泊。”宋茶栽一掌拍在宋泊后背上,发出一声巨响,把常乐吓了一跳,从趴着的姿势改为站姿。

“大姑,疼。”宋泊捂着被宋茶栽打的地方,委屈道:“你怎的手劲这么大呐。”

“别打岔。”宋茶栽盯着宋泊,“你还有多少事儿瞒着我?”

“没了,真没了。”宋泊道。

宋茶栽又仰头看了眼那高挂的书法,只觉着宋泊中举的可能性又高了几分,那些个考官最是喜欢字好的,字迹看着舒服,文章写差的缺点便会被弥补,宋泊既有这么一手好字,便可遮盖他学识不足的事儿。

毕竟宋泊从今年才开始看书,硬要与那些个学了多年的人比学识,那肯定是落一截。

“你这手字可得好好保持着,别到了考场泄气。”宋茶栽道。

“宋公子准备下场了?”张福财奇道。

“只是试试。”宋泊回着。

“到时中了摆宴记得喊我呐,我给你打折。”张福财说,他早觉得宋泊就是个科举的料,早些与宋泊打好关系,那好处可是多了去了。

“那是自然。”宋泊说。

因着店里没什么人吃饭,张福财也无需忙碌,他便在宋泊这桌坐了许久,还与宋泊说了不少跟科举有关的事儿,什么镇东李公子策略写得好,镇西王公子四书学得好之类的,“对了,你可有想法去私塾?我有熟的私塾可以介绍你去。”

“无妨,我只是试试,便不花那私塾的钱了。”宋泊道。

“离明年县试不过五月,确实此时去私塾也无济于事,你便先去看看那卷子,后面再考也是一样的。”张福财道。

现如今去私塾也没太大用处,不如先去县试看看卷子,发现自己缺漏何处再去私塾补补就是。

不过科举这般困难,张福财也只是说说吉利话,心底并不觉着宋泊能中,上了学的人下场要中已然不易,更别说自学能中了,恒国这几百年来,通过自学中了举的天才一只手便数得过来。

吃过晚饭以后,宋茶栽便回了村。

以后宋泊住在镇里,村中那屋子和地就空了下来。不过宋泊他们也不必担心,宋茶栽会料理好一切,屋子她会定期去打扫,地儿则由刘南民帮着照看。

头一回在镇中歇息,宋泊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与村中不同,是用砖砌的,只是没了江金熙在身侧,有些不适应。

叩叩。

正当宋泊准备入睡之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宋泊从床上坐起,看着门外的剪影,来人个子比简言高,是江金熙来了。

宋泊赶紧下了床,打开房门,“你怎么来了?”

江金熙抱着枕头,长长的秀发因为要入睡披散在肩膀上,一双圆圆的鹿眼委屈地瞧着宋泊,道:“我有点儿睡不着觉。”

新的院子很大,房间又多,那么多房间院内却只有三人一狗,空旷之余有些令人害怕。虽说京中丞相府比这府邸大上几十倍,但因着府邸里侍人多,青桥也睡在他边儿上的耳房,他便不觉着害怕。现如今住在这儿,新房子固然好,可他总怕从哪里冒出个什么来,一直绷着个神经,半个时辰过去还是精神。

宋泊的心早软得一塌糊涂,他侧身一让,接过江金熙手里的枕头,放在床铺的里侧。

这间主卧的床也安在墙边,里侧的位置安全得很。

“这般你应当就能睡着了。”宋泊道。

江金熙爬上床,乖巧地躺在里侧,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宋泊便熄了蜡烛,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