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今天也在养夫郎 第73章

作者:轻临镜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书 马甲文 HE 穿越重生

县试的案首应当不会差到哪儿去,江金熙这才敢问着。

“还行。”宋泊答,其实他觉着上榜应该没问题,只是古代的科举不确定的因素很多,他也不好直接跟江金熙说他能上。

江金熙也没问还行是什么意思,他与宋泊走在雨中,一会儿便回到了客栈。

进入客栈,宋泊把伞合起来的时候,江金熙才发觉宋泊的一侧肩膀都被雨淋湿了,“你怎的都不与我说!”江金熙赶紧让店小二拿了布来,边给宋泊擦着身上的水,边骂着他,“虽说现在是夏季,但淋这么湿也是会生病的。”

宋泊双眼弯了,听着江金熙的骂声也觉着甘之如饴。

“傻笑什么,读书读傻啦。”江金熙把宋泊身上能瞧着的水都擦干净了以后,跟店小二交代着抬桶水上去,便拉着宋泊的手腕往楼上走。

进房没多久,店小二便将水抬了上来,江金熙正打算把屏风打开,宋泊就接了手去,“这屏风有些重量,我来。”

宋泊把重活儿接了去,江金熙便去做些轻松的活儿,他把浴巾和木盆放在浴桶旁边,又把干净的衣服放好。

宋泊这才脱了衣裳进了浴盆。

有一屏风相隔才越发令人想入翩翩,江金熙用忍不住眼神往屏风哪儿飘去,宋泊坐在浴桶之中,露出个肩膀和脑袋的型儿,他拿着水勺儿舀水泼在自己身上,哗啦的水声让江金熙赶紧挪开了视线,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等宋泊成了自己夫君,他总有时间看个过瘾。

宋泊觉着这房内只有他洗澡的声响有些尴尬,他便找了个话题,“其实今日还发生了点儿事。”

“何事?”江金熙问。

“今儿个有考生的卷子烧了。”宋泊说。

之前身后的混乱动静他没往后瞧,临了走了他才看了眼,是坐在六十五位的考生的卷子烧了。

虽然知州又给他发了张新卷子,但他还是塌了张脸,眼中满是不甘,因为就算从那时开始写,到了收卷子的时候是写不完的,相当于已经落了榜。

“什么?”江金熙的声音拔高了一些,“可有扰到你?”

考场之上,既考学识又考心态,本来今日天气就不好,再加上有人不小心烧了自己的卷子,有些考生可能会觉着今日不吉利,心态受到影响,江金熙怕宋泊也被扰到。

“我坐前头,烧卷子的事儿发生在后头,倒是没扰到我。”宋泊说:“不然我便不会这么早出来了。”

“那你便是天生适合考科举的人。”江金熙夸赞,若是让他来,他不一定有宋泊那样良好的心态。

考科举的人没一个不想当官,为官之人碰到的事儿比寻常百姓要多得多,而且遇到的都是难事、乱事,没有一个良好的心态,在官场是走不远的。

“早些考取功名,早些娶你。”宋泊道,江金熙是他考取功名的最大动力,没有他,他可能只会在近里村里随刘南民种地过一生。

聊着聊着,宋泊洗好了澡,顺带着把头发也一块儿洗了,听着宋泊起身的声音,江金熙连忙扭过脸,光是听着声就足以让他耳朵红透。

宋泊换上自己的衣裳,顶着一头还滴水的头发,让店小二把浴桶抬出去。

宋泊坐到床侧,江金熙皱着眉头,“头发怎么这么湿。”

“夏季了无妨,让它自然干就是。”宋泊不以为然道。

“那怎么行!”江金熙拿过面巾,给宋泊擦着头发,边擦还边念叨着,“你不知道多少头风病就是这么来的,懒得擦头发后头你就知道苦了。”

宋泊转了头,看着江金熙,“是,还好我有江大夫在,不然往后我可得得头风了。”

“说什么呢!”江金熙抬手轻拍在宋泊的额头上,“一天天的,就知道胡说。”

宋泊心里美,被江金熙打了也高兴,原来有人管着自己的感觉是这样的,他在县学时洗了头就顶着个湿头回宿舍,路砚知非但不会说他,反而还有样学样,跟他一块儿顶着湿头。

江金熙细心得很,每根发丝都细细擦着,宋泊舒服得眯起眼来,恍惚间竟升起了些困意,他闭着眼,身子摇摇晃晃。

江金熙见宋泊困了,他往后挪了些,接着轻轻从后揽着宋泊的肩膀,让他躺在自己的大腿上,“你早上那么早起,便靠着我睡吧,头发得擦干我才能安心。”

“那多不好。”宋泊睁着眼,“我还能坚持。”

宋泊嘴上说着坚持,实则连半炷香的时间都没撑住,便脑袋微微一歪,睡了过去。

江金熙心中一阵好笑,这人说着坚持,实际早困得不行了。

宋泊今日考了院试,定是脑子累了,早些休息也好。

江金熙把宋泊头发擦干了后,悄悄托着宋泊的脑袋,把自己的大腿挪出来,换上枕头,而后他爬下床把面巾放好,给宋泊盖上被子,他瞧着宋泊的唇,一时没忍住俯了身,在他唇上落下一记轻吻。

好好休息,我的宋郎。

第103章

院试发榜的时间与县试差不多,都是考完后三至五日,宋泊、江金熙和路砚知三人便在银湖州等着,路砚知还做了回东道主,带宋泊和江金熙两人在银湖州内吃各种小吃、玩各种项目,院试以后的乡试还有一年,如此努力了这么久,休息个三、五日也是应当的。

八月八日,一个吉利的日子,州府选在今日放榜。

八月七日,江金熙用一两银子换了一堆碎铜钱,抱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便回了客栈。

“你这是做什么?”宋泊问。

先前出门的时候,江金熙特意说了要晚他们一些时间回来,宋泊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去,还让阿朝陪着。

现下拿着钱袋子回来,宋泊也是一头雾水。

“明日放榜,当然要准备些散钱给大家发赏钱呀!”江金熙颠了下钱袋,一千个铜钱可是不轻,“我只换了一两银子,会不会太少了?”

没想到江金熙晚回来是为了这事儿,宋泊起身走到江金熙身旁,接过那钱袋,道:“除了案首,谁需要撒赏钱?”

“这不是备着,有备无患嘛。”江金熙道。

宋泊放下钱袋,拉着江金熙的手两人面对面坐着,“你对我这么自信?”

“你不是说你都坐在前两位嘛,我觉着你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江金熙捏着宋泊的指节,说道。

宋泊笑了,江金熙这么信任他,院试结果可别让人失望啊。

院试过了就是秀才,再加上院试是好几个县集在一起,这看榜的人便比县试翻了一番。

“宋弟,我好害怕啊。”路砚知搓着手,心里像有只小鹿在乱窜一般,令人慌神。

“那等会榜来了,我替你瞧。”宋泊说。

路砚知着急看榜,天未亮就来喊他们,这下他们抢了个好位置,排在人群前头,能在放榜时第一眼便看着榜。

江金熙随他们一起来,他抓着宋泊的手,掌心冒汗。

“你也紧张呢?”宋泊察觉着手心里的汗,他偏头与江金熙小声说着。

“我自然也紧张。”江金熙抬眸,“倒是你,明明是你考的试,你怎么一丝紧张也无?”

“如果只是上榜,我应当没有问题。”宋泊道。

宋泊话音刚落,便有官府的人敲锣打鼓来了。

“放榜了!放榜了!”有人喊了一声,人群躁动起来。

官府贴榜需要一些空间,大伙儿都往后让了让,给官差挪出位子来,官差把红榜贴上,等着吉时。

一官差在为首之人耳边说了句话,为首官差便高声喊着:“放榜——”

官差走后,宋泊他们都不用自己动,便被人群推着往前走着。

他们站的这个位置位于榜中,既看不到榜首也看不到榜尾,索性到了哪里便从哪儿看起,他们从榜上十位看到三十五位,没瞧着宋泊和路砚知的名字,倒是看见了魏关和宋申闻的名儿,魏关名次比宋申闻高些,魏关排在三十,宋申闻排在三十五。

“完了完了,我定是落了榜了。”路砚知的心情一落千丈,拢共上榜四十七人,这都看了一半都没他的名儿,定然是无了。

“别那么快下结论,我们先往后瞧瞧。”宋泊说着,一手揽着江金熙,一手拉着路砚知的手臂,挡开周围百姓,挪到了榜尾,榜尾四十七名下写的就是路砚知的名儿。

江金熙眼睛利些,他早两人瞧着名次,赶紧报喜,“路兄!你上了!在第四十七名!”

“真的?!”路砚知听着江金熙的话,心脏跳得极快,“江公子你莫不是在骗我。”

宋泊也挪到了能瞧到榜尾的位置,说:“金熙说的是真的,你确实在榜尾第四十七名。”

路砚知惊讶地瞪圆双眼,忽而生出一股牛劲来,将身边人都挤开,直到双眼真瞧着榜尾四十七名下是他的名字,他才欢呼出声,“中了!我中了!”

“恭喜呀!”宋泊贺道。

江金熙也跟着说了声恭喜,只是替路砚知高兴之余,他还有些担心,只剩前十名没看到了,宋泊一旦上榜定是高名次,可若是落了榜,他可得赶紧让阿朝把钱拿回去,别让宋泊瞧着难过。

路砚知自己兴奋完了,才想起宋泊的名字还没看到,他卯着劲,一边拉着两人往榜前赶,一边说:“我被宋弟教过都得了四十七名,宋弟的名次定然低不了。”

周围不少人已看完了榜,既有欢呼声也有哭泣声,倒是真切反应出人们的悲欢并不相通。

沿着十位往上瞧,直到第一名,他们才看到个熟悉的名字。

路砚知指着榜上宋泊的名字,高声道:“宋弟!你是榜首啊!!!!!”

江金熙昂着头,看到第一名下写的宋泊,高兴地抬着双手捂着嘴,高兴到极点他连话儿都说不出来,眼眶中有晶莹闪过。

宋泊料到自己会上榜,而能不能当榜首他其实没有太大把握,虽说前四场他的成绩都在前三以内,但恒国的科举考试策论占大头,以往科举也发生过策论考完被翻盘了的事儿,所以他并没信心。

“榜首啊!!!我们霞县好久没有出过榜首了!”路砚知大声道,霞县已经十二年未出过院试榜首,这下宋泊当了榜首,可是给他们县争了大光。

边儿人听着路砚知的话,纷纷转头过来与宋泊贺喜。

“恭喜啊,年轻有为呀!”

“瞧着宋公子年纪不大,可是当代文曲星。”

听着周围人贺喜,江金熙这才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他挤出人群,让等在外头的阿朝拿着钱袋进来,给刚刚说了贺词的人发了赏钱。

见有钱拿,大家纷纷挤到宋泊身边,左一句右一句地说着贺词,一个个发赏钱实在太慢,江金熙便从钱袋子里抓了一把,直接撒了出去。

“祝榜首平步青云!”

“恭喜榜首!榜首财大气粗!”

“多谢榜首,真是英雄出少年呐。”

宋泊朝百姓们拱手行礼,“多谢大家,同喜同喜。”

江金熙撒了两下便累了,让阿朝接过手替他撒钱。

一两银子撒完,宋泊他们才从人群中出来。

在榜前耽搁太久,天都亮了起来,客栈的厨师起了床,宋泊他们找了个大厅的桌儿,由路砚知点了不少早餐清淡吃食。

“今日双喜临门!我做东!请你们吃一天!”路砚知笑得合不拢嘴,满眼都是高兴,他抬起手,他的侍人立即走了过来,路砚知与他说了话,侍人离开后没一会儿便拿了个红色锦袋来,放到路砚知面前。

路砚知双手拿起锦袋,送到宋泊面前,“宋弟!这是我的谢礼,请你收下!”

四月那次喝酒丧志,若不是宋泊劝他,后头还为他答疑解惑,让他多瞧些策论,他这次定然是上不了榜的。

第五场考试时,他边儿的考生把卷子烧了,对他影响很大,紧急之下他记起宋泊与他说过的技巧,死马当作活马医,写满了卷子,没想到真让他擦着边儿考上了。

如此一来,宋泊可算是他半个师傅,院试上榜这么大个喜事,怎么能不好好谢谢他呢?

“路兄这是做什么?”宋泊挡住路砚知的手,这锦袋看着沉甸甸的,且不是装有铜钱那般圆润的形状,里面最少也有个几两银子。

“谢谢你领我上榜!”路砚知推开宋泊的手,直往他怀里塞钱,“你可得收了,不然我要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