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今天也在养夫郎 第69章

作者:轻临镜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书 马甲文 HE 穿越重生

宋泊简单翻了几页,这书大抵是为了友好竞争而编,多数条例都是为了避免学子间的冲突。

“你可要在学府食堂中吃饭?”王学官问。

厨师每日按人头出餐,有些人不乐意吃厨师做的饭,让家中人送来,就得从名单上花去那人的名字,省得厨师做出来又没人吃,浪费了。

“要的。”宋泊道。

江金熙在传福镇,外头没人给他送饭来,他就只能在学府里的食堂里吃饭,反正他也不是来学府享福的,饭菜难吃无所谓,能维持住他的生命就行。

王学官在本子上记下宋泊的名字,再交代几句话,便放宋泊走了。

无事的宋泊先回了趟宿舍,已经有杂役在他那张床上放了被褥、一些生活用品和两套供换着穿的学子服,宋泊把规矩论放在书桌上,再把书箧里的书拿出来摆在他书桌后头的书架上。

学府学府,重在学字,故而每间宿舍的衣柜都只是个小木箱而书架却占了一大面墙。

宋泊将所有的书籍都摆了上去,也只占满了书架第一层。

下午,宋泊换上学子服,按着时间表去了乡甲班,王学官白日时与他说过他坐的位儿,宋泊不费吹灰之力便找着了自己的位置。

“宋侄儿,你来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宋泊转头看去,正是宋申闻。

许久未见宋申闻,宋申闻可谓是春风得意,他的身形都因着常吃好喝好,扩大了一圈儿,在他身后还跟了两位一样穿着学子服的人,看样子像是与宋申闻关系较好的同学。

“申闻,这就你是说的那个侄儿?”说话之人眼中闪过一抹鄙夷,也不知宋申闻跟他们说了什么,以致于宋泊竟莫名其妙挨了一眼鄙视。

“我看霞县今年批卷放了水吧,不然怎的连这种人都能当上案首。”另一人跟着说道。

“不知宋某何事做得不好惹了两位同学,只是宋某得案首之事公平公正,你们不能自己当不上案首,便说别人是被放了水的,这话若是传到杨知县的耳朵里,那......”宋泊从位置上站起来回道,话语未尽但已意味无穷。

“你!”其中一人指着宋泊。

宋申闻按下那人的手臂,“魏兄可消消气,我这侄儿说话不中听,你们当过耳云烟就是。”

“宋弟,你可得好好管教一下你家侄儿。”魏关放下手,给了宋申闻面子。

“是,我定会好好说他的。”宋申闻说。

宋申闻啥事没做,短短几句话就将错儿全推到了宋泊的头上,宋泊本来就对宋申闻没好感,自不会让他将错儿推到他头上,“小叔此言差矣,两位仁兄先开口在先,怎么像是侄儿犯了错?世人都说胳膊肘不能朝外拐,你怎么既不帮亲,也不帮理呢?”

宋泊说话的声音不小,边儿有其他同学都凑过来看热闹。

被宋泊一说,宋申闻脸上挂不住面子,他嘴角的笑都抽动了几分,“侄儿,多日未见你倒伶牙俐齿许多。”

“伶牙俐齿说不上,只是有人诋毁我之案首名头,我反驳而已。”宋泊说。

“你有这般本事,那便跟我比试一番?!”魏关高声道。

“我自然是拒绝。”宋泊眼神平淡,“规律论中写了,禁止学子私下比试,魏......兄?你邀我比试莫不是要害我?”

“是呀,规律论确实写了这条。”

“魏关这是气上了头,忘了学府规矩了吗?”

“新来的案首厉害呀,来到学府不过半日,已然将规律论背了下来,这脑子可真是好使。”

周围学子议论纷纷,魏关左看看右看看,觉着大家都在说他,“好,私下比试不成,那我们就乡试见真章!”

宋泊嘴角微微上扬,笑不达眼底,说:“到时魏兄可记着,男子有泪不轻弹。”

上学第一日,宋泊便因得罪魏关而在学府中出了名,或许是因着这事儿,未有其他学子与他打过招呼,最多只是眼神上示意,倒也让他清闲了几分。

亥时初,宋泊回了宿舍,同寝的路砚知已经在房内,宋泊瞧着此人有些眼熟,还未想起在哪儿见过之时,路砚知就将手中东西放下,走到宋泊面前,“你应该就是宋泊宋公子吧?”

“正是。”宋泊答道。

“那日你家童子挤进人群中看榜,我正巧听着他说你得了案首,当时我便留心着你,今日看来才知,宋公子当真是!器宇轩昂!”路砚知道。

“器宇轩昂可是称不上,你也莫喊我宋公子,既同住一寝,我喊你路兄可否?”宋泊说。

“那自然好啊!”能与案首兄弟相称,路砚知想都不敢想,忙答应下来,“听说你今日得罪了魏关他们?”

“算得罪吗?”宋泊思索了下,说:“我只不过如实告知而已,若他们觉着如此便是有意针对他们,那我也无话可说。”

路砚知高兴得直拍手,“好啊,我总算看着学府中有人不畏他们了!”

“同为学府学子,他们有何不同?竟会令人畏惧?”这种学子间微妙的关系,学官不晓,自然也不会与宋泊说道。

说起那三人,路砚知可是来了劲,他起身将门窗全都关严实了,随后才低声与宋泊说道:“你不知,那三人背后皆有些官中势力,在学府里横着走,大伙儿生怕惹他们个不如意,便被逐出学府失了乡试的资格,故而都夹着尾巴,言听计从。”路砚知吞了口唾沫,接着说道:“他们尤其瞧不上商人之子,不巧,我便是商人之子,没少受他们欺压,丙、丁班中有半数的商人之子,几乎都被他们欺负过,不过士农工商,商在最后一名,与官作对那便是自找死路,所以大家受了气都只能委屈着往肚子里咽。”

恒国虽然也是商排在最后一位,但因着圣上开明再加有人上奏,十年以前放开商人入仕的限制,商人之子也可通过科举考取功名的方式改换家中地位,故而学府中也有些商人之子考了童生在此学习。

“连教谕他们不管吗?”宋泊问。

“想管也管不得呀,且不说那背后之人的官阶皆高于连教谕,就是不高,他们的手段都阴险得很,擦着边将人逐出学府,连教谕也找不着理由反驳,只能吃哑巴亏。”路砚知答。

“没想着学府中也有这等恶霸。”宋泊道,学府是用来学习的地方,不过出身好些,便瞧不起一同学习的学子,宋泊瞧不起这般霸道行径,也不怕被他们记恨。

这宋申闻当真是忘了本,不过成了余县尉的女婿,便忘了自己是农户出身,竟陪着他们一起欺压府中学子,这事儿若是让宋茶栽听着,可不得直接气晕过去。

“谁说不是呢,所以大家听着你敢与他们对着干,都纷纷给你加油呢!”路砚知说。

“路兄作为我的寝友,他们定会再找你麻烦,你便不怕?”宋泊问。

路砚知大笑两声,“我早气不过了,不能考试便不能考试吧,我总得把这口恶气出了。”

“好啊,路兄有此志气宋泊佩服,不过路兄也不必担心,你定能考试。”宋泊说。

路砚知斜眼瞧来,“莫不是你身后也有背景?!”

宋泊没有明着回答路砚知,只答:“你自不必担心就是。”

第97章

魏关他们许是忌惮宋泊案首的名头,自那日语言上冲突以后,没实的找他麻烦,只是乡甲班无人敢跟他交流而已。

二月二十日夜,宋申闻找着宋泊。

按辈分称,宋申闻还是宋泊的小叔,宋泊唤道:“小叔。”

晚上是自习的时间,其他学子皆在学堂中自习,也是宋申闻说了有事要与宋泊说,宋泊这才给了他一些时间,随他一同到学堂外的休息亭中。

“被他人孤立的滋味可是不好受呐,你不如与魏兄服个软,我再帮你美言几句,这事儿不就过去了吗?”宋申闻道。

宋泊转身过来瞧着宋申闻,“同为学府学子,作何我们如此低下?”

“这学府已是小官场,你自得看清局面。”宋申闻说:“他们赶出去的学子可不少,小叔不想瞧着你停步与案首。”

“小叔你不必劝我,若你害怕只管与他们他同行就是。”宋泊留下这句,便离了亭子,留宋申闻一人站在亭子之中。

宋申闻看着宋泊远去的背影,面上毫无表情,宋泊只管去惹他们就是,把自己前途葬送了,他便是宋家唯一的读书人。

繁星高挂空中,风中吹着春天的气息,今日是个好天气,可路砚知回寝室时却面露苦色。

宋泊放下手中的书,瞧着进房来的路砚知是那副面色,便说:“路兄看着不大高兴呐。”

“那魏关真是欺人太甚!”路砚知看着宋泊就难掩委屈,将今日发生的事儿说了出来。

路砚知家中做饭馆生意,既是饭馆,那馆中厨子自然技艺高超,路砚知自小吃着馆中饭菜长大,便吃不惯学府中厨子做的菜,难以下咽地吃了两日,终是跟学官申请了不吃学府中食,每日由馆中店小二带饭菜来。

一日魏关在食堂遇着路砚知,闻着他的饭菜香,便大着胆子与之交换了菜品,美名其曰是要品尝一下路家饭馆的味儿,好推荐人去饭馆中用餐。

路砚知信了他第一次,之后便有第二次、第三次,若路砚知这还不知道自己被霸凌了,那就是白瞎了童生这个身份,可他又没什么好的法子与魏关他们对抗,便只能由着他日日与他交换菜品。

宋泊来了后,激起了路砚知的反抗之心,今日魏关又来找他换菜品,路砚知头一次出言拒绝了他,结果就是饭也没吃着,还得了个威胁,说过几日就给他好果子吃。

“路兄莫怕,这几日饭点你便等我一起,我们一起去食堂吃,我倒要瞧瞧他能给你什么好果子吃。”

翌日,宋泊与路砚知同坐食堂,魏关果然来找了路砚知的麻烦。

“宋案首也在这儿呢?”瞧着路砚知的桌上还有宋泊,魏关倒是有些惊讶,他从未记过谁与谁在一间宿舍,便不知宋泊是路砚知的寝友。

宋泊未起身,抬着眸瞅着魏关道:“魏同学可有何事?”

魏关摆出一副为宋泊好的模样,说道:“我可提醒宋案首一句,这商人身上有股铜臭味,你可得远着些。”

“你!”路砚知一下拍桌而起。

宋泊拍了拍路砚知的手臂,让他稍微冷静些,而后才与魏关说:“此言倒是有些意思,我离路兄这般近都没闻着,倒是你离了百米远却闻着了,那鼻子与寻常人不同,确实灵敏些。”

这话听来像在夸魏关,但魏关就是从中听出了几分话外之意。

“宋弟,你不是说你已说教过你家侄儿了?”魏关扭过头,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宋申闻。

“是说过了,不过侄儿年幼,还是有一番气性。”宋申闻道。

“若魏同学没什么事,那便别打搅我们用餐。”宋泊拉着路砚知重新坐下,路砚知缓缓坐下,胸口处起伏极大。

魏关领着人往前走了几步,“路同学,今日吃的什么?”

路砚知紧紧盖着饭盒,道:“你管呢?”

魏关倾身下来,小声着道:“我还可以再给你个机会。”

路砚知斜眼上瞥,昨日魏关都说得那么绝了,今日还能这样虚伪,现在信了他,过两日又重遭起伏,他不是傻人,早便想给自己出口气,路砚知道:“你可离我远些吧,别熏着你了。”

以往受逆来顺受的人却脱离了自己的掌控,魏关面上挂不住,他点了两下头,看了眼宋泊又看了眼路砚知,道:“好啊,咱们走着瞧。”

“太爽了宋弟!你瞧着那人面色了没,看到他面露菜色我高兴坏了!”路砚知边说边将自己的饭盒打开,之前掩着便有香气,现在完全摊开了来,香气更甚。

路砚知把饭盒一层层拿下来,拿着干净未动过的筷子夹菜到宋泊的饭盘上,“快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可好了。”

宋泊拿起筷子,将路砚知夹来的蒜泥白肉送入口中,白肉入口即化,蒜泥的味道并不冲,反而与酱油的味道很好的融入在一起,当真是好吃,难怪魏关会每日来找路砚知换饭吃。

“好吃吗?”路砚知期待地瞧着宋泊。

宋泊点着头,“好吃。”

“那便好!”路砚知又夹了不少给宋泊,而后才拿着那双筷子开始吃饭,“往后你若是想吃什么菜你就与我说,我让我家厨子做,今日点明日便能吃着!”

“我觉着学府饭菜就挺好的,不必麻烦了。”宋泊说。

“也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与你一同吃饭。”路砚知说着,其实也不是很难过,因着今日看到魏关脸色差成那样,他心中已然爽过一回。

“当然,我们还得一块儿去参加乡试呢。”宋泊说。

“你说得对!”路砚知猛地扒了两口饭,“我不能那么悲观,我还要和宋弟一起去参加乡试,一展宏图!”

二月二十七日,学府月底例行休息两日的第一日早晨,宋泊和路砚知都被叫到了清风馆。

宋泊与路砚知先与连教谕行了礼,随后乖巧站于馆中。

连教谕开门见山着问道:“前几日你们可是与人起了冲突?”

“回连教谕,并非冲突,只是魏关瞧不起商贾之子,还要抢路兄的饭,我看不过去与他理论几句,想不到在他口中竟成了冲突。”宋泊乖巧着答道。